陈最对姜半夏说完,转身就朝春生郑重一揖,解释道。
“春生公子,你知道小道有病,体会不了他人的感情,因此很难听懂别人的言外之意,只要和人待着,我张嘴闭嘴都会得罪人,你对小道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千万别客气,你不直说,小道这株空心莲是不懂的。”
春生听他这么说,想到他带着这病一路长大,疯疯癫癫的,估计也没个朋友,也是不易,现在对这空心莲的行为规律也有些弄明白了,知道陈最的讨嫌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就像有些人天生缺了耳朵手脚,陈最是天生的缺心眼,春生因自己天生也有异于常人的不同,这么一想,立刻就有些理解陈最这个怪人了。
“哈哈哈,我算是有些懂了,你这个牛鼻子就是天生的缺心眼。”
陈最见他笑,从小对他人的情绪反应只能生搬硬套的他,立刻想到别人笑时自己也该应和,于是也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是的,春生公子,小道就是天生的缺心眼。”
见陈最这样大方承认,春生更乐了,心想果然是个天生的缺心眼,他走过去拍了拍陈最宽厚的肩膀,一释前嫌。
“既然如此,陈最道长我以后就对你有话直说了,你可不要介意,就先说说你现在突然对我这么殷勤,跟紧了我到底想干嘛。”
陈最看了眼春生拍过自己肩膀的手,看他坦荡荡的靠在灶台边望着自己,觉得春生明明也是个阴阳同体的肉观音,可一点也不女气娇柔,反而很有英雄好汉的坦然胸襟,一时间对他更好奇起来。
“因为觉得春生公子你有趣,我想观察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会做什么事,怎样做事,说实话,我虽然第一次下山,但上我们武当山的人很多,我见过的人可不少,尽管我缺心眼,但我会看人,春生公子,你真的很特别。”
春生听了很意外,如今对陈最这人有些理解了,听他直话直说,竟不再感觉讨嫌,反而觉得这道士有些傻气可爱,于是春生又笑起来,说道。
“我这个人有什么特别有趣的,陈最道长你比我有趣得多,我一辈子呆在这不归山里,一没见识二没本事,你再多和我打些交际,出不了几日就知道我是个天底下顶无聊的山野村夫罢了。”
陈最不以为然,辨道。
“福生无量天尊!先不说见识,就只说本事,春生公子这样的功夫还能算得上没本事,那天下有本事的人就真的太少了,小道好歹也是天下第二人,剑仙唯一的亲传,这点评价还是准的。”
春生不以为意,回道。
“功夫再好也不过强身健体,于砍柴打猎更便利些,不值一提。”
陈最不服,便举例道。
“武功能带来的好处岂止这些,就说你师父的大哥,武圣江无涯,就因他武功天下第一,皇帝拜他为师,出任武磐阁首席,荣华富贵是其次,做到了扬名天下,真正的人人知,人人敬,羡煞多少英雄豪杰,若是春生公子愿意,下一届的华山比武论剑,在天下人面前一试锋芒,一个个把那些同辈赢下去,便知道功夫高的妙处了。”
春生听他这番话,反而不笑了,把眉头皱起,也不是生气,只是在思索,他自己学功夫是为了在这猛兽遍地的山里活好,可从来没有想过别人辛苦练武是为了什么,他忽然有些明白卓不凡和冯谢君偶尔会显露出的急切和焦躁,他们是不是也为了要赢,才来山里。
他们好似确实急着要赢,去赢谁?
春生若有所思,喃喃自问般说道,“难道你们学武功,就是为了去赢别人?”
陈最当然不察他心思,只坦然承认,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回道。
“反正小道是如此,把功夫练好了,就能挑战各种高手,是我这株空心莲,除了和小半夏云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