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手,一看就知道原来手骨就被人折断了,现在这幅惨样都是还没长好就胡乱用力的结果,幸好筋还没断。
姜半夏打开药箱,直接用药酒倒在他戳在皮肉外头的骨头上,这疼痛堪比关公刮骨疗伤,昏迷的卓不凡眉头紧皱,疼得浑身不停冒出冷汗,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恍恍惚惚间,将低头给自己包扎的姜半夏当作了春生。
“春生?春生!”
卓不凡以为自己见到了心上人,竟然坐了起来,左手抓住姜半夏的手吓得胆小的小大夫哇哇大叫,直喊“陈最道长救我!”。
“什么春生,夏生的,他是我的小小莲子心。”
陈最见他求救,先是站在一边笑了会儿,然后才慢悠悠走过去,准备一脚往卓不凡的太阳穴
上踢去,谁料提脚到一半,就被卓不凡看也不看的用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穿着云袜的脚踝。
陈最脸上的假笑登时没了,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想要收腿可卓不凡的左手仿若铁浇在了他的踝上,感到他欲收势反而虎口更加用力钳紧,只见卓不凡的粗腕青筋一涨,竟硬生生抓着陈最的脚踝将他整个人拧转起来。
“什么怪力!”
陈最腹诽一声,赶紧使出桃木剑往地上一撑,卸去了卓不凡加在他身上的旋力,将腿从人手里收回,在身子落地前,将剑势一转,往卓不凡包扎到一半的伤手上刺去,将姜半夏救回自己身边。
“春生!你不要走……”
卓不凡朝姜半夏伸手喊道,右眼里流出的泪水在他的血脸上冲出一条净路,又昏了过去再无动静了。卓不凡方才那悲切至极的眼神,看得姜半夏心里一震,抱着陈最的手臂久久不能回神,已脑补出一场痴情悲恋。
陈最虽看似聪明如常人,其实心智有所缺失,自幼便不能理解和体会人的感情,父母死在眼前也能不哭不闹的照常在木马上笑呵呵地玩着个拨浪鼓,因此他的师父剑仙晋迟青说他是一株空心莲。
此刻是人都会被卓不凡方才哪副痴情绝恋的模样给感动到,可陈最豪无感想,他只在乎这个年纪同自己相仿的少年,下面的东西竟然比他还粗一些,力气也大得像个怪物。陈最将目光转到卓不凡的枪上,他伸出一只手想将枪从地里拔出,竟然失败了,催动了真气才用单手将这杆铁枪拔出握在手上,可一只手要耍个花枪却连身形都晃歪了,只好收了桃木剑,两手并用,才将这枪抡了个有破风声的半圆。
“这枪有八十来斤吧,他是什么人物,怎么和枪魔一样,用这么重的铁枪?”
他这话当然是自言自语,姜半夏并不太懂习武之人的事,他只是个身有重疾的药王谷小大夫,他替卓不凡继续将伤包扎完,用眼睛偷偷瞄着耍枪的陈最,想起刚才对方说的那句“他是我的小小莲子心”,苍白的脸浮现出一点红意,虽然心里很清楚这株空心莲只是把他当作个物件,但这点占有欲却也使姜半夏心里有了一丝甜蜜。
陈最心中空空无情,只有想和状态恢复的卓不凡切磋一番的冲动。
他身为剑仙唯一的弟子,在武当山同辈中已无敌手,甚至许多前辈也在他之下了,如今才出江湖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物,于是深感世界之大,兴奋得想立刻进那不归山,见识见识九奇人中的毒痴,以及曾为自己师父手下败将的枪魔了。
就在这时,陈最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马声往这赶来,他们此行是要去见朝廷逃犯苗无根和江无心,因此武当山和药王谷在两人临走前千叮万嘱,决不能在路上多生枝节。
此刻已来不及将这血人带走等他醒来问他名姓,陈最只好将还在理药箱的姜半夏直接拎起甩到马背上,自己飞身上马,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血人,心里道一声有缘再会,带着姜半夏,扬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