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师父师娘什么时候从抄经洞回来,唉,罢了罢了,大不了我来替师兄你写封信去侠客岛,让外公通知他消息,这样你可放心?”

春生感激不尽地笑着点头,浑然不察冯谢君的打算。

冯谢君揽下写信的差事,便要去寄信,这样便有了下山去和那猎户联络的机会,况且写出来的信是一封,寄出去的却不一定是同一封,无论如何,冯谢君都不会让卓不凡再回来,那猎户能将人除掉最好,若不能除掉,自己也得尽量延长两人分开的时间,给自己创造机会。

春生才刚复活,冯谢君便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震惊下来,开始盘算着未来的打算,他好似只要还在呼吸,脑筋就要动个不停。他将娶春生又放进自己人生的计划中,不过原来八分为了得到竺远的爱屋及乌以求庇护,只有二分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喜欢,现在却是九分为了自己的心意,剩下那一分,他已不如原先般在意了。

“走吧,你我都是满身尘土,久违的去那温泉好好洗一洗晦气。”

“好。”

两人去屋里拿了干净衣裳和丝瓜络准备出发,冯谢君忽然想起那白狼不见了,明明刚才还同自己一起使劲刨着坟,怎么没了踪影。如今春生回来了,这小东西肯定得养起来了,于是冯谢君便想拎这小畜生也过去好好洗一洗,免得有虱子上身,这几日都跟得紧,现下真正的主人回来了,却不见了影子。

“奇怪,春生师兄,你还记得你捡了头小白狼么,那小东西本来一直跟着我呢,怎突然不见了。”

春生听说那小狼还在,高兴极了,也不顾现在身子虚弱,跟着冯谢君满院子找了一会儿,却在厨房的松毛柴堆里看到了瑟缩成一团的它。春生见它安好,还长大了不少,很是开心,俯下身刚要去抱它起来,却被它低吼着咬了一口。

冯谢君见这畜生咬了春生,立刻就要伸腿去踢它,被春生挡了下来。

“君儿,别伤它,又没咬出什么血,唉,定是我躺了一月,又死又活的,它没认出我来,我们就先留它在这里,走吧,不要吓着它。”

其实那白狼崽子怕的不是春生,而是春生体内的那只命蛊,春生刚从棺木中出来,它便凭野兽的本能感受到跟着春生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极其凶恶邪煞的东西,因此立刻躲起来了。

春生临走前,又折回去给那突然不识主的狼崽备了一块野猪肉放在地上,他这样好心,冯谢君自然要又心疼又看不惯地说一句。

“哼,你对这白眼狼那么好,小心做了南郭先生。”

春生却笑了,锁了厨房的门窗道。

“是东郭先生吧,哈哈,难得我最冰雪聪明的君儿也有错的时候。”

知道自己用错了典故,冯谢君的漂亮脸蛋立刻通红一片,好不可爱,仍然强词夺理道。

“你们中原的故事乱七八糟的那么多,谁记得清。”

“哈哈哈,是是是。”

时隔多日,师兄弟两人再次踏上那去温泉的夜路,从前总是春生背着冯谢君快走着,这一回是冯谢君牵着他的手,在前头领着气力不全的他走,时不时提醒他脚下小心,到了泉边,更是井井有条地将春生要用到的东西整齐排好,为他试了水温,嘱咐他如今天热,只能先泡一会儿再起来在池边坐着凉一会儿地慢慢洗,免得发晕。

春生见他如此,觉得自己“死”得不止一个月,他那最可爱也却最娇气的小师弟,竟然变得这样会照顾人。

如此感慨着,他脱下脏衣先入了池中,却见冯谢君留在岸边,蹲下洗起他的衣服来。春生大惊,赶忙伸手过来,心疼不已地抓着冯谢君这一月来操劳得满是茧子的小手,叫道。

“这是做什么,哪个要你这么辛苦殷勤,快别管这些劳什子衣服了,如今我醒了,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