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同你说这些,只是觉得你们师徒一场如此散了,也是可惜。”
卓不凡听了表情未有变化,苗无根觉得这孩子比江无心年轻时更别扭难捉摸,他看卓不凡这反应知道自己也只能尽力到这地步了,说了声保重,便运起轻功走了,崎岖小径上,此刻只留兄弟两人了。
他们对彼此都没有什么话要说,既不看对方,更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往山下走去。
两人间的沉默愈发死寂压人,径旁的没膝杂草丛中忽然飞起一只斑鸠,就在这一瞬间,冯谢君低垂在身侧的两袖里各滑出一根削尖的竹簪,他一接到手就立刻向卓不凡的咽喉要害刺去,而卓不凡早感觉到他的杀气,抬起右臂,用上头固定骨伤的夹板挡住这一刺,冯谢君见一击未成,赶紧与对方拉开距离。
两人差着几步石阶,冯谢君站在看高处,俯看站在低处的卓不凡,兄弟两人眼里的恨意不相上下,没了外人在场,再不遮掩丝毫。
“我早知你隐瞒了许多事,会武功也是其中之一吧,你这西域来的杂种!”
卓不凡一边说,一边摆好了防御的架势,冯谢君知道他现在虽伤了一眼一手,可自己也才大病初愈,若要抵死一搏,两人间败的恐怕还是自己,刚才那一突袭也不过一试,因为春生的死实在叫他憋不住对卓不凡的杀意,他忍到现在,这一试不过泄愤。
冯谢君长吁一口气,脸上紧绷的杀意散去,卓不凡会拼死一搏,可他冯谢君才不做这种豪赌莽取的蠢事,于是他将那竹簪随手扔下山崖,拍了拍手,不恼反讥道。
“我以为哥哥你很下去陪我们的春生师兄呢,所以想送你一程,想不到是弟弟我误会了,原来哥哥你也不过是个嘴上说说生生死死的薄情男儿,一切甜言蜜语,不过戏言,既然如此,这样东西就由我来帮你们扔了吧,勉的活着看了。”
冯谢君说完,就从衣襟中掏出一块叠好的红布,那正是卓不凡与春生的夫妻结发,他将那一黑一白绾在一起的两缕头发用手扯散,右手一扬,将那些发丝送与山风,吹散在茫茫天地,卓不凡伸出两手,好似想要去抓住这些发丝,最后却只是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了。
冯谢君从他身边走过时,将那空无一物的红布扔在他膝边,说道。
“我代我们可怜的春生师兄,提前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了,卓驸马。”
卓不凡才要去捡那块红布,却从山径外的谷底吹来一阵凉风,将这红布也从他身边带走了。
冯谢君先一步到了山下集市,却没有去寿衣店,反而先向人打听最近的猎户在哪,还得要是没成家的光棍,打听到了后便直奔那猎户家里去,将苗无根交给他的一大袋子金银锭子丢在那正给野鹿剥皮的猎人,要他杀个人,那猎户见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生得又这样漂亮惊人,竟会像个老江湖一样,上来就要他杀人。
那猎户姓马,脸上满是横肉,是个做过许多杀人越货之事的光棍糙汉,看到冯谢君的模样就先起了色心,拿过那把满是血脂的猎刀,伸手就要去拦冯谢君的腰。
“这么漂亮的妹妹,心肠如此歹毒狠辣,怎么,是哪个小郎君伤了你的心,你这么漂亮,伤你心的确实该死。”
冯谢君旋身一躲,移步到这壮汉身后,在他背上点了两下,封住他穴位叫他不能动弹,才想拿过那把猎刀架在这汉子的脖子上,一摸刀柄全是油腻腻的血脂,立刻吐了舌头嫌脏,把刀一扔,稳稳插在这猎户两脚之间的泥地里。
猎户知道自己碰到硬的了,赶紧求饶。
“小奶奶,原来你才是江湖前辈,小奶奶,是我唐突该死了,既然咱们是江湖中人和江湖中人做生意,那好说好说。”
冯谢君听他不仅将自己认错是女的,还奶奶奶奶的喊他,扑哧一声笑了,他一笑就更是明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