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露出一丝快意的笑。
他跨出破庙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冯谢君躲在那些断垣残壁投下的阴影里,卓不凡不去将人揪出反而作出毫无察觉的样子,自顾取了两片树叶又折回庙里。
春生还是跪坐在原地,卓不凡看他头上蒙着红布望着自己回来,心里更是快乐,并不将冯谢君在外偷看的事表露,反而更加亲昵无边地先过去在春生额上亲了一口,要叫外头那小子看他们究竟是如何恩爱。
水囊里灌的是今日苗无根带来的红曲酒,盛在绿叶里,红浆绿杯,晃着佛前烛火,叫人未饮先醉。
两人交臂饮下,本已心醉,在这香烈的酒下肚后,两人眼神间更是心意绵绵,各自捧着那沾着酒液的叶子,无语凝望着对方。
春生看卓不凡如此眼巴巴地盼着自己,虽羞,却因心里觉得他的可爱,便笑了,百般宠溺,万般温柔地,轻轻出口遂了眼前人的愿,道。
“夫君,交杯酒喝完了……”
“是,是了。”
先前那个死气白赖为了听他一声“夫君”学小狗的人,现下反而比他更羞了。卓不凡比他更羞反倒叫春生大胆了,他想着身为师兄又长对方一岁,于是便主动起来。
“如此我们便是夫妻了,对吧,夫君?。”
见卓不凡不作响应,仍是这样痴痴地看他,春生心里比蜜还甜,笑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推了推卓不凡,有些揶揄俏皮地又喊了声。
“夫君,交杯酒喝完了又该做什么,夫君,小狗夫君?”
卓不凡哪受得起春生这样挑弄,脸烫得连脑子也快熟了,不自觉就用手背去凉脸,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叫春生快停下,他这样害臊躲避,春生反而觉得他愈加可爱,将他烫脸捧着扭过来,一边在他脸上亲着,一边不停喊道。
”嘿嘿,先前想听的我叫夫君的那只小狗去哪了?夫君,夫君,我的小狗夫君。”
卓不凡羞得眼睛热出了一层薄泪,那双英气逼人的丹凤眼现在含着如此青涩的春情,叫春生看得心里和小腹都是一热。
“不凡,我们快洞房吧。”
“喝完交杯酒,还要结发。”
春生听了便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就拆了自己的竹簪,放下一头月光似的华发,剪下自己的一束头发,卓不凡也抽掉自己马尾上的红布,将自己的黑发剪下一束。
一黑一白的两束头发全都交由春生的巧手,他们几乎头和头靠在一起,一齐看着春生将彼此的头发绾在一道,再由卓不凡取下春生头上的红盖,将这绾好的黑白发结珍重放好。
两人一商量,决定就将这放着两人头发的红布放在这无头观音的手心里,用一块大石压好。
“菩萨,观世音菩萨,看在我平日为您遮伞供奉的份上,烦请您替我们存好这份结发。”
春生祷念后,两人又朝这无头菩萨拜了拜,自此,终于是两厢目成心许,私定了终身。
两人将外衣脱下,铺在地上,就算做了新床。春生先坐了上去,看卓不凡替自己慢慢解开侧腰的系带,将他的衣襟一层层打开。
当自己的上衣全被脱下,将身子露出后,他以为虽是暮春,但终归会有些冷的,谁知竟没有一丝寒意,裸露在外的肌肤反倒比有衣服遮盖时更热,尤其是卓不凡的手在脱衣时触到的地方。
轮到春生去解卓不凡的衣裳,两人像方才拜天地那般,面对面地坐在身下的衣服上,卓不凡看春生低下头时露在自己眼下的小小发旋,忽然很是感动。
“娘子……”
春生听他唤道,手还在解着他的衣带,脸却抬起来,带着叫卓不凡发痴的温柔笑意,用眼神询问他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