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可是四大内高手之首,听到他说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竟能与他和他的手下们打个平手,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李后存的好奇心压过了怒气,擦着张绪德递来的手帕问道。

“哦?这不归山中除了枪魔和毒痴,竟还有这样的高手,是个怎样的人。”

“回主子,非是奴才夸张,我们所有人第一眼都以为他不是人而是山里的什么仙精菩萨,这少年全身雪白,头发睫毛俱是白色,眼睛棕红,好似兔子修成了仙,奴才听到那魔教圣子喊他春生师兄……”

“你说什么!春生?!你可有听错!”

卓不凡听到这个名字,全然忘记周遭忘记身份,冲到李三面前,将人从地上拎起来,目眦近裂般瞪着向他确认,连靖安帝在他身后抽走他腰间御赐的上峰剑,把剑架在他脖子上都无所谓了。

他眼里耳里,心里只有一个名字。

【TBC】

第七十章

《春生师兄》

第七十章

“朕不许你回去找她!”

靖安帝将这话喊出后,才发现自己抽出了卓不凡腰间佩剑架在了他颈上,鹅黄薄纱做的帷幕在微风中摇曳,将外头民众的喧闹和夏日的炎热隔开,李后存觉得自己仿佛被裹进一个出不去的梦里。

卓不凡对他的话和剑都不做任何反应,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李后存望着这个与心中那人肖似的墨色背影,一阵恍惚,忽然辩不出今夕何夕,李后存心里一片怅惘的想。

原来是不凡,不是他,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那一年卓孟章从西北战场回来,一度以为自己的妻子江近月在战乱中走失身亡的他,从一代绝世天骄,彻底颓废成一个只愿沉醉不愿醒的酒鬼,直到有一日,一个与卓家有些交情的西域皇商来府上办事,将明教教主婚礼上那位新娘与江南第一美人江近月极为相像的轶事作酒足饭饱后的谈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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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私宴靖安帝亦在场,当时卓孟章的神情和刚才卓不凡的反应几乎是一模一样,李后存好似亲眼看着一场噩梦重新在自己面前上演一遍,而这一次不同于第一次,他如今已经知晓这场噩梦的结局有多可怕了。

他想忘记却永远也忘不了,一年多前,那个在西北寻妻十年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却是一封血书遗言,引颈自戕于城门。

不要去,不要回去找她,求你了,孟章师兄,幺儿求你了……

李后存看着和他最熟悉的一场噩梦极为相似的开头,一瞬间,对这场噩梦结局的极端恐惧使他不知不觉中将卓不凡当成了卓孟章,于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当年没有来得及做出的阻拦。

若是我当年抽出你的青釭剑,用皇帝的身份强迫你留下,师兄,你会恨我,可你至少不会死了。我怎么这么怕你恨我,我…朕是皇帝,朕为什么偏偏这么怕被你恨呢。

张绪德看到靖安帝脸上赫然淌着两行泪,立刻第一个反应过来,公鸭嗓子担忧得都破了声,高喊了一声“主子!”,扑通跪倒在他脚边,轻轻拉着李后存的裤脚,提醒他回神。

张绪德知道,自己这为了个死人而不是霸业才渴求长生的主子又恍惚了。

自从靖安帝开始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金丹仙方,不仅脾气越来越阴厉暴躁,常常因一点小事就责杖宫女太监,甚至有时连对带自己长大的大太监张绪德都忍不住拳打脚踢,而这种神经错乱般将人误认成自己师兄卓孟章的症状也愈来愈频繁了。

可一年来,那些劝皇帝不要沉迷长生之术的人贬的贬杀的杀,而张绪德作为从小就陪着皇帝长大的太监伴儿,与皇帝的关系最为深厚,许多官员便恳请他向圣上进言,可他却只是敷衍了事,眼睁睁看着这自己一手带大的这位天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