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来狠狠往地上一砸,好好的一对瓷瓶,打碎的声音都格外清脆响亮。
他像是终于高兴了,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站在池塘边打水漂玩儿。
正当他玩得快要尽兴,忽听身后有人温声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谢从隽一回头,就见裴长淮立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一盏兔子灯。
谢从隽见到他来,实在惊喜,眉毛一扬,眼里尽是笑意。
“你何时来得?进我王府跟回自己家似的,也没人跟我通传一声。”
他满腹怨气未消,虽不是因着裴昱,但说话间不自觉带着针芒。
裴长淮心思敏感些,听也听得出谢从隽心情不好,就同他开了一句玩笑,道:“还计较起这些来了,像个小气鬼。”
“我小气鬼?”谢从隽哼笑一声,走到裴长淮身边,一手揽住他的颈子,故意用力挟着他,“是啊,我就是小气鬼,爱记仇得很。”
他口上在回答裴长淮,心思却在别个事上,或许崇昭皇帝是真心赏他。可他确实太小气,不想受他那般「疼爱」。
裴长淮被他挟得轻弯下腰,承着他的蛮力,给他这般欺负,裴长淮也不见生气,笑着说:“你小气没关系,我可以大度一些。”
谢从隽看他眉眼存有温柔的颜色,笑起来时,眼仁极亮。谢从隽一时间心跳快了几拍,很想凑过去亲一亲他的嘴唇。
这样的冲动不出于情欲,出于爱意。
但谢从隽怕吓着他,怕往后裴长淮再也不想见他。于是很快收回手,稍稍离远两步,又不舍得太远。
他低头望见那兔子灯在裴长淮手里轻荡,随口说:“这灯真好看。”
裴长淮听他夸奖,难掩开心,提起来给谢从隽看,“是大哥教我扎的,你若是喜欢,我也给你扎一个?”
“好啊。”谢从隽眨了一眨眼睛,“我手可笨了,做不来这种事,以后你每年都得给我扎一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