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从一个连县城都没出过的山里姑娘,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助手,甚至能在商业谈判时帮他准确翻译外方的条款,他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欣慰。
只是那份“绝嗣”的顾虑,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能给她事业上的帮助,却给不了她一个承诺。
纪君善毕业那年,已经成了京圈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
他的百货连锁店开到了三个城市,罐头生意更是打通了南方的销路。
为了拓展外贸渠道,他参加了在广州举办的一场大型商品交易会。温浅月作为他的翻译兼助理,自然也跟在了身边。
交易会冠盖云集,既有国营大厂的代表,也有像纪君善这样的个体户。
觥筹交错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精明的笑意,暗地里却藏着刀光剑影。
纪君善的罐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难免动了别人的蛋糕。
有个做水产罐头的老板姓黄,几次想拉拢纪君善合伙,都被他以“理念不合”拒绝了。
黄老板表面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鸷。
交易会的最后一晚,主办方设了晚宴。
黄老板端着酒杯,亲热地走到纪君善面前:“纪老弟,之前是我不对,别往心里去。这杯我敬你,祝你生意越做越大!”
纪君善不好驳面子,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酒液辛辣,带着点奇怪的甜味,但他没多想,只当是南方的特色酒。
可没过多久,他就觉得不对劲。
浑身燥热得厉害,头也晕乎乎的,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晃动。
“纪师兄,你怎么了?”温浅月察觉到他脸色不对,连忙扶住他。
纪君善咬着牙,强撑着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他心里清楚,那杯酒有问题。
黄老板在一旁假惺惺地说:“纪老弟这是喝多了吧?我扶你去休息室歇歇。”
“不用!”纪君善推开他的手,对温浅月说,“我们走。”
他几乎是被温浅月半扶半搀着离开的宴会厅。
外面的风很凉,却吹不散身上的燥热。
他脚步虚浮,视线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在这里倒下。
温浅月急得快哭了,拦了辆三轮车,报了他们住的酒店地址。
一路上,纪君善靠在她肩上,呼吸滚烫,嘴里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到了酒店房间,温浅月把他扶到床上,刚想去找医生,手腕却被他猛地抓住。
他的眼神迷离,平日里清明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灼热。
“别走……”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温浅月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她看着他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紧抿的唇,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那双手曾教她写字,教她算账,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药劲越来越猛,纪君善意识渐渐失控。
他猛地用力,将温浅月拉进怀里。
温浅月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起来,可他抱得太紧,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烫得她浑身发软。
“月月……”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碎的温柔。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
温浅月闭上眼,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感受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爱了他三年,此刻竟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轻轻环住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说:“师兄,我在。”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夜风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