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比不上”
楚鸣珂单手握着她的脚,拇指稍一用力,按上脚心的穴位,便叫皇贵妃倒吸一口凉气,鼻间发出小猫似的哼唧声,双手撑着榻沿想要往后缩。
楚鸣珂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握着她的脚不放,他看似瘦削,手劲却极大,掌心和指腹上长着武人特有的厚茧,磨在脚上又疼又痒。
“到底是宫女生的野钟,烂泥扶不上墙。我把他养到这么大,竟半点也不像我”皇贵妃倚在榻上,像只慵懒的猫,“若是当年皇后没带着二皇子一同赴死,我也不至于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这样一个蠢货身上了。”
楚鸣珂平静道:“再烂的泥也扶了一路了,晟王虽不如誉王,却胜在好掌控。”
脚心传来酸痛的胀意,盆中蒸汽升腾,仿佛迷了眼睛,皇贵妃长睫低垂,眼中满是雾气,在楚鸣珂的按揉下不住发出轻喘:“誉王你都被誉王的马伤成这样,竟还不得空闲,皇上今日叫你去乾清宫,又是为了何事?”
“那匹马。”
那双白玉似的足像是被欺负得狠了,直叫磨得泛红,可楚鸣珂偏偏按得不轻也不重,将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没个痛快。皇贵妃颇为难耐,咬着唇把脚往回收,却猝不及防被楚鸣珂握住脚踝,按在了盛满热水的木盆里。
灼热的触感瞬间没过脚踝,积攒在脚心的酸胀终于得到宣泄,皇贵妃发出一声惊呼,十只脚趾迅速蜷起,又被楚鸣珂一点一点地揉开,猝不及防地热意叫她浑身冒汗,倚在软垫上不住轻喘。
热水溅在衣袖上,楚鸣珂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地按着皇贵妃的双足浸入热水,用指尖若有若无地搔刮她的脚心。
皇贵妃挣开了他的手,一脚踩在他膝上,那只脚被热水泡得白里透粉,湿漉漉的,在绯红色的蟒袍上留下一块水渍:“多亏了那匹马,陈华柏要死了。启祥宫这两日乱作一团,陈妃日日啼哭不已,怕是已经惹了皇上厌烦。”
“奴婢之前便与娘娘说过,她招摇不了两日的。”楚鸣珂抓住那只踩在膝前的脚,用两指圈着脚踝,突然道,“娘娘这两日瘦了。”
皇贵妃似是没想到他会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愣在原地,没有言语,只愣愣地看着他。恰逢此时楚鸣珂抬头向她望来,四目相接,内间一时变得暧昧起来,仿佛空气都被那盆热水给蒸得泛起了烫意。
这时,外间传来淑敏的声音:“娘娘,内官监送了新的胭脂来。”
皇贵妃不语,只看着楚鸣珂,楚鸣珂扯下挂在一旁的丝绢为她擦拭脚上的水珠,头也不抬道:“拿进来。”
不过片刻,淑敏便带着三个太监进了内间,为首的大太监看见楚鸣珂,忙一礼,叫了声千岁。
楚鸣珂应了一声,那太监便朝皇贵妃道:“前两日遇见淑敏姑姑,听说娘娘的胭脂见了底,正好今日外头送了胭脂来,奴婢想着这个时辰娘娘还没歇息,便紧着送来了。”
皇贵妃坐在榻上看他,笑着道了声公公有心,又问:“给启祥宫送去了吗?”
大太监一听,忙道:“启祥宫这两日忙碌,除了太医院的人,四司八局十二监,哪个奴婢也不让进呐。”
闻言,皇贵妃捂嘴笑了一声,又朝那几个太监摇了摇帕子:“呈上来吧。”
站在大太监后头的两个小太监忙将捧着的胭脂呈上,皇贵妃的目光逡巡片刻,唤了一声鸣珂,楚鸣珂便走到她身旁,微弯下腰,等待她的吩咐。
皇贵妃不言,又朝淑敏伸手,淑敏立时会意,拿起描画胭脂的羊毛刷,递到她手上。
皇贵妃接过刷子,沾了些许胭脂,看向楚鸣珂,眼中带着几分促狭与报复:“本宫已净了面,便劳厂臣替本宫试一试这胭脂的颜色罢。”
内官监的三个太监闻言,忙低下头不敢去看楚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