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鲜红从浮在泳池上了无生气的男人脖颈处蔓延开来,悄无声息地混入不久之前还充满着欢歌笑语的泳池中。

这人被割喉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撑在男人坠下的窗棂上,鲜血顺着这双手的指节缓慢地滴落,溅在草地上。苯文油??裙酒一三玖⑴?叁五0撜哩

叶瑜意识到这双手的主人就是凶手。

于是脑中的潜意识开始不断叫嚣着让他抬头看看,只要视线再往上一点,他就能看见凶手的脸了,警察就能抓住这个破坏美好夜晚的恶魔。

但是叶瑜不敢。

一股巨大的恐惧从足底缓慢向上,擒住了他的心脏,绞得叶瑜几乎无力呼吸。这种恐惧出于最原始的生理,就像千娇万宠的家猫必然畏惧野性弑杀的猎豹。

直到被拥挤的人潮推搡着离开庄园,叶瑜都不敢抬头看那人一眼。

*

警局里开足了空调,可叶瑜还是觉得冷,将女警给他的毯子裹了又裹才勉强压抑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Ken给他端了杯热茶,又马不停蹄地安慰受惊过度的宾客们去了。作为这场聚会的东道主,Ken难辞其咎。

身边空无一人,叶瑜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给裴濯联系用的那部手机落在了别墅中。不过问题不大,他颤颤巍巍地拿出另一只手机,想联系崇怀泽。

直到这时,叶瑜才对崇怀泽极尽依赖,就像受伤的小兽自然而然地想寻求母兽温暖的舔舐。此时的他格外想念崇怀泽颇有安全感的拥抱,还有崇怀泽想尽办法给如同挑嘴小猫一般的他做的菜,如果崇怀泽想要摸他的头,他也不会介意……

打开手机,已经一点了,手机中只有APP的推送信息,并没有崇怀泽的催促或者质问。

叶瑜突然又感觉冷了。崇怀泽不是那么关心他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问问他在哪?

他赌气一般收起手机,静静盯着墙面摆动的钟,滴答滴答的,从他的左耳贯入右耳。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起凶杀出于黑帮寻仇,在当地并不算少见。

警察安抚着这群受了惊吓的少男少女,将他们送出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