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这个了?别瞎想。”
“你就没想过?”
许淮宁赶紧拉开被子躺下睡,也不怪她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家里有保姆,她除了收拾自己的房间,也不敢到处乱动。
爷爷下午才伺弄花,她倒是可以帮忙。
明天高低去邮局买信纸,她要试着写诗了。
午休正常,许淮宁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陆沉舟不在,她在书房看了一会书,看见楼下陆爷爷的身影出现了,才下楼去帮忙。
楼下花园里,爷爷又开始修剪枝条了。
“爷爷,我来帮忙了。”
陆爷爷直起身子,笑眯眯地问:“不怕扎手?”
“不怕,我想干点活。”
“那就来吧,我剪枝,你给伤口消毒。”
“爷爷,我力气大,你教我剪枝,你消毒。”
陆沉舟听见楼下说话的声音,站在窗口往下看。
这女人,和爷爷奶奶说话都很热络也很自然,就是面对他不自在。
他得加把劲了。
今天,陆沉舟约许淮宁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再去华侨商店购物。
待在家里拘束,许淮宁也想出去走走,再说答应了和陆沉舟谈恋爱,不能是一句空话。
“沉舟,照顾好你媳妇。”这是陆奶奶嘱咐的第二遍了。
“知道了,奶奶,那我们走了。”
陆沉舟去车棚搬二八大杠,结果里面一辆车都没有。
陆家光自行车就有好几辆,一般情况下,陆清北和陆听舟一辆,两所学校不远,顺路;薛菱镜和儿子一辆,她进厂子之后,陆泛舟再骑车去学校(普通高中)。
陆沉舟那辆有时候保姆骑,路近的地方保姆步行,陆沉舟回家,优先他使用。
二老一般不走远路,非要出行时单位有用车。
陆沉舟黑着脸走了出来。
陆奶奶立刻明白了,“小张,今早谁骑自行车走了?”
张阿姨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大姨,薛同志和泛舟一人骑了一辆走了。”
“这娘俩太过分了,明知道沉舟他们会出去。”
自行车已经骑走了,说再多也不顶用了,不管怎么说,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
陆沉舟和许淮宁就不能小心眼就不能追究。
“沉舟,咱坐公交车去,也不远。”许淮宁扯了扯陆沉舟的袖口。
“好,我们走。”
公交车缓缓驶来,许淮宁被陆沉舟托着手肘挤上车,掌心温度隔着衣裳烙在皮肤上。
车厢里挤满了拎着网兜的家庭主妇,空气中飘着醋和樟脑丸混杂的气味。
许淮宁抓着漆皮剥落的扶手,随着车身摇晃,不时撞到陆沉舟的肩膀。
第三次相撞时,陆沉舟用身体为她隔出方寸空间,胳膊虚虚环在她腰后,像道铁栏杆。
所幸五站就到了电影院。
电影院的水泥台阶上挤满了嗑瓜子的小青年,石灰墙上贴着褪了色的《大众电影》海报。
售票窗口上方的手写告示牌,红粉笔歪歪扭扭写着“今日放映:《庐山恋》,票价两角五分”。
陆沉舟买了两张电影票,还买了两包瓜子和一包爆米花。
“为什么一包?”许淮宁举着爆米花问。
“我吃瓜子就行,要开始了,走吧。”
陆沉舟碰了碰她手肘,许淮宁想起上辈子沈明远带她看电影,开场半小时才晃悠到场,银幕上耿桦都唱完三首歌了。
他们摸黑找到倒数第三排的木头连椅,椅背上的编号“13”“14”已经被人用刀子刮花。
两人仔细辨认才确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