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的话语中露出丝丝寒意,“是谁干的?”

许淮宁摇了摇头,“不知道,王临风说像小混混,专门接黑活的,可惜让他跑了。”

“嗯,我知道了,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陆沉舟又问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疑点。

“你有没有怀疑对象呢?”

许淮宁也想过,她能得罪谁呢?家属院这边就是王丽和谢老婆子,看她不顺眼,和她不对付。

王丽来的时间比较短,不大可能和市里的不法分子牵扯到一起;谢老婆子的嘴巴不好,要说找人害她,不是许淮宁小看谢婆子,她还真做不到。

前面就说了,许淮宁长时间三点一线,既然不是临时起意,车站那边就可以排除了。

就剩培训班了。

提起培训班,许淮宁就底气不足,她真得罪好几个人了。

“一个秦艳艳,一个崔相奕,说实话,我对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有怀疑。”

“王临风不是说周小优跟他说的吗?”

“我是这么想的,有可能王临风是为了给她脱罪,我还是觉得她的疑点要少一些,秦艳艳和崔相奕疑点要大一些。”

陆沉舟催许淮宁吃饭。

“以后不要抄近路了,我来调查。”

“嗯。”

毫不意外的,许淮宁晚上做恶梦了。

这一次的事,等于在她心里投下了阴影。

“别怕,有我呢,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干的。”

就算是周小优,陆沉舟也没打算放过她。

许淮宁没伤到哪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沉舟很早就走了,许淮宁多睡了会,去培训班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毕竟不是正规的全日制学校。

闹钟响了她才起床,洗漱完毕开始吃饭,吃的是稀饭和煮鸡蛋。

有人敲门。

都知道她白天去培训班,早上几乎没有人打扰她,许淮宁擦擦嘴,去开门。

是刘卫红。

“嫂子找我有事吗?”

刘卫红一脸焦急和无助,“弟妹,你快去看看吧,有人贴了你和我的大字报,这可咋整?”

大字报?运动都过去了好几年了,还这样搞?

“走,看看去。”

公示栏下面还站着好几个妇女,不管什么时候,吃瓜群众最积极。

公示栏里,是贴着一张大字报,红纸黑字歪歪扭扭写着:某些军属搞资本主义剥削,一件衣裳赚两块,比地主老财还黑心!

许淮宁站在公示栏前,扫了一眼那张刺眼的红纸,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冷了下来。

“哟,这字写得不错啊,谁这么有闲心?”

她也不生气,活了两辈子,不能让情绪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刘卫红急得直搓手,“弟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现在家属院都传遍了,要是让政治处的人也看到了,事可就大了……”

许淮宁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嫂子,别急,咱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她转身看向围观的几个妇女,目光平静情绪稳定,“各位嫂子婶子,既然大家伙儿都在这儿,那正好,咱们把这事儿掰扯清楚。”

“大家找我做衣裳,挣的是手工费,不是剥削。”许淮宁声音清亮,“我的手艺好,针脚细密,款式也新,外面裁缝铺做一件要三块钱,我只要两块五,我觉得在一个家属院住着,都是邻居,不能多要。”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要是这都算剥削,那外头的裁缝铺是不是该关门了?国营服装厂的工人领工资,是不是也算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