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又因为反复的高烧去医院挂了两天的水,但是咳嗽终究没有起色,他自己心里清楚原因也便不再刻意调养,只是每日撕心裂肺的咳嗽看得助手一下一下的心惊胆战。
他们再去谈判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他来出差是Jones的授意,只与他说了主办方的情况,但是对投资方那边却未多作说明,他也未过多在意,这次到了指定地点以后倒是并没有等多久,投资方的老总便准时来到。
那个时候李泽正偏头咳得厉害,早上出来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起了烧,整个人说不出的困乏无力,朦胧中听到主办方的老总激动地与那个人寒暄,并且叫了一声盛总,然后介绍他们认识。
李泽咳得头昏目眩,眼前突然间发黑了几秒,眼睛逐渐恢复清明以后便看到了盛誉晖近在咫尺明显担忧的脸。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第一个想起的是,那天在医院里面他见到的人真的是阿ken。
那天盛誉晖真的病了。
他应该病得很严重,否则以他那种性格,定然不会允许自己无故缺席商业谈判。
他再想到的是,盛誉晖的脸色怎么还是那么差?
直到盛誉晖伸出那只已经不再宽厚甚至有些骨瘦如柴的手掌,他的声音略微发虚,但是依然吐字清晰。
他说的是。
“阿泽,别来无恙。”
李泽分明是恨他深入骨髓的,可是听着那人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他突然之间便觉得喉间被堵塞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他站在原地,未伸手,未做回答,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盛誉晖。
可是下一秒他便咳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原本直立的身子都微微打弯,他手掌压着胸口却依然压不下胸腔里密集的刺痛感。
盛誉晖下意识伸出手去扶他,李泽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定,他完全是惯性的躲避,但看在别人的眼里,这两个人之间如此尴尬的局面却有说不出的暧昧,倒像是情人之间闹了别扭。
盛誉晖冷冽的目光扫了扫周围的人,Mike与Bill及时会意,瞬间便反客为主,那两个人很绅士地对余下的人做了请的动作,并且一路将他们送出去将门轻轻掩上,然后如同雕塑一样站立在门口。
“你哪里不舒服?”
“一点小感冒,劳烦盛总挂心。”
因为咳嗽的缘故,李泽嗓音沙哑的厉害,他语调中满满的疏冷淡漠,听不出半点感情,侧过身子为盛誉晖让开路。
“Jones公司就是如此漫不经心对待盛景,竟然派了身体不适之人前来谈合作?”
“如果是我个人的原因给盛总造成困扰,那很抱歉,但是,还请不要怀疑Jones以及我们公司的诚意。”
“那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态度?”
“盛总意欲何为?或者,我让公司重新派人过来?最快下午应该可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