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我今天不想谈了。”
盛誉晖的目光从进门以后便未离开过李泽,他一点都不避讳,一点都不顾场合,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李泽可以感受的到他直直投射过来的目光,他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的盛誉晖,带有从不掩饰的侵略性,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完全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完全是由着他的心情办事。
他从始至终都是带着俯视苍生的优越感和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居高临下,无所不能。
那样漫不经心却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凉凉的,主宰万物的腔调在李泽的头顶响起。
“盛总还是老样子,能够让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您去理解那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们,果真是太不切合实际。若盛总是嫌弃我病病歪歪,那么,我现在会退出,所有的合作事宜由我的助手与你们详谈。”
放在以前,李泽可以将盛誉晖骂个狗血喷头然后大摇大摆的甩手出门,但是,如今他肩负了一个公司的人们的期望,事实再也不允许他如从前那般妄性而为。
他软绵绵的退了一步,不再与他硬碰硬,但目光倔强丝毫不退让。
盛誉晖站在李泽的不远处,看着他勉强忍着咳意,一张脸憋得通红,只是偶尔露出几声轻咳。
他明明心疼的厉害,他明明就是不想让他带病出席,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他已经习惯了处处带刺的生活,习惯了与任何人针锋相对,习惯了用更恶劣的语言去刺伤不妥协他的人。
这种习惯已经如影随形,仿佛再也挥不去。
“我不喜欢中途换人。”
“那依盛总的意思,怎么做才算是妥当?”
李泽终于抬起头来,他直视着盛誉晖的眼里还带着红红的血丝,这几日日夜不停的咳嗽,他甚至夜不能寐,脸色憔悴灰败的厉害,但是却也不妨碍他咄咄逼人的模样。
“阿泽,别闹了。”
盛誉晖看到他唇间起的碎皮随着说话裂开冒出血珠,口气突然间便软了下来,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会以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李泽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阿泽,先跟我回去。”
“盛誉晖,你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把戏什么时候才会用烂?”
“阿泽,我不想与你吵。”
“盛总此言差矣,我倒是不清楚这事端什么时候变成是我挑起的了?”
“你非要这样与我说话是不是,阿泽?”
“今日公事我们是谈还是不谈,盛总给我一句准话。”
李泽觉得头昏沉的厉害,看眼前的人都带了几分重影,他对待盛誉晖的时候完全是将自己浑身的刺都释放出来,即使难受的厉害,但还是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强撑着与他对着干。
“不谈了,跟我走。”
“既然不谈,那我先走一步,不打扰盛总了。”
李泽不想多停留一步,他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总是在盛誉晖面前如此狼狈不堪,他自己也觉得以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办法继续谈合作,只想赶紧的抽身离开。
几乎是刚迈出第一步他便被盛誉晖强势的拽进怀里,天旋地转间竟是没有反抗的力气。
“盛誉晖,你放开我!”
只说了这一句话,他忍了许久的咳嗽便如数爆发出来。
“阿泽?”
李泽顾不上回答盛誉晖,捂着嘴咳得浑身都在颤抖,他胸腔里面细细密密的疼痛一路蔓延至喉间,直至咳出了温热的液体在掌心才勉强停下,但是人却已经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Bill,叫救护车,立刻,马上!”
盛誉晖看到李泽垂下来的掌心里面殷红的血迹,细细的血丝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