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练出来的。我跟你爹开店做生意的头一年,客人进门,我俩说话都结巴,嘴皮子还打哆嗦,脸色比死了爹来买纸钱的客人还要苦,那才叫上不了台面。过个两三年,我们才习惯做生意的日子,过了五六年,才练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孟母笑着说,“你前二十年都过着在田地里打转的日子,要是一下子就开窍了,那才叫奇怪。”

“都是一家人,没人笑你,你就是做错说错也没人看不起你,慢慢学。”孟父说。

杜黎受用地点头,他端起酒碗站起来,说:“我敬爹一个,这是拜师礼,我想跟您学,等我老了,希望我能有跟您一样的魄力,敢于举起酒碗敬我的儿女。”

孟青“哇”的一声,她拍手叫好,“扮猪吃老虎啊!这不说的挺好嘛。”

杜黎闹个大红脸,连带脖子、耳朵都红了,他想求饶又说不出什么,只能讷讷坐下。

孟家其他人看他这个羞涩的样子,齐齐大笑出声。

“来来来,喝。”孟父笑着说。

杜黎赶忙又端碗站起来。

“坐下坐下,在自己家不用这套虚礼。”孟父压手。

杜黎喝一口品不出滋味的酒水,他壮着胆子看孟青一眼。

“孺子可教。”孟青给他挟一筷子菜。

“我姐夫的嘴巴要咧到耳根了。”孟春嘿嘿笑。

“你早晚也有这一天。”孟父说,他又补一句:“你能有这一天才是你的福气。”

“祝春弟能娶到一个你喜欢的姑娘。”杜黎端起酒碗。

孟春有点害羞,他挠挠头,大声说:“谢谢姐夫。”

郎舅俩高高兴兴喝一个。

“再有两年,孟春也能娶媳妇了,娶个性子大气的媳妇,能容人的,我们这一大家子还能热热闹闹的。”孟母趁机暗示。

“小两口恩爱就行。”孟青说,她不见得会一直住在娘家。

“那不行。”孟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