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笑呵呵地,说:“别挤别挤,不是她挑剩的,她买一大盆,这一筐都给她了,没有剩下的。”
一盆十一斤,孟青付三十三文钱,她抱着沉甸甸的木盆往家里走。
“我来。”杜黎在半路迎上她,他快走几步接过木盆,“买这么多?”
“人也多,下午去纸马店的时候,给月秀和文娇她们带点,你给杜悯送饭的时候也装一碗。”孟青甩甩手。
“你要是喜欢吃,今年我也买几棵杨梅树种下去,明年你能去地里吃,从树上摘最新鲜的。”杜黎说。
“行,种个三五棵,也不用种太多,杨梅不耐放,你也不要指望卖杨梅。”孟青说。
回到家,孟父孟母和孟春都回来了,孟母在灶房烧火,见小两口回来,说:“人都到齐了就摆桌吃饭。”
“孟春,去拿酒来,今天我们都喝点酒,庆祝又闯过一个难关。”孟父说。
孟春也有点兴奋,他兴冲冲道:“行,我也喝点。姐夫,你喝不喝?”
杜黎后怕地摆手:“我不喝,你们喝,我待会儿还要去送饭。”
“少喝一点,不让你喝醉。”孟父说,“这是青娘在喂孩子不能喝酒,不然可轮不到你,你代她喝。”
“行,陪爹喝一个,你喝醉也不怕,我去给杜悯送饭。”孟青鼓动他,“我们家的人都能喝酒,你练一练酒量,等我不喂孩子了,你还能陪我喝几杯。”
杜黎听她这么说,他蠢蠢欲动地端起碗接酒水。
“我也喝点。”孟母笑着说。
孟父看向孟青,孟青摇头:“你们喝,我不喝,等望舟断奶我再喝。”
“行,那你看我们喝,可别馋。”孟父端起碗,他清清嗓,说:“我来说几句啊。”
“你说。”孟母很捧场。
“首先,我要表扬一下我们家的所有人,尤其是孟春,因为杜悯的事牵连到孟青,最后影响到纸马店的生意,但我在我们家没有听到一句抱怨责备的声音。这一点孟春做得特别好,没有受差役的威胁要赶走姐姐姐夫一家。”孟父举着酒碗找孟春碰杯,“爹敬你一个,让你得瑟得瑟。”
孟春高兴得咧着大嘴笑,他双手捧碗仰头喝一个。
孟父也抿一大口,他挟口菜吃,继续说:“第二个酒我要敬孟青,我闺女真聪明,脑瓜子真活络,没花一文钱,没用一分人情,自己搞定了给我们带来麻烦的人。”
孟青挟块儿煎蛋,说:“以菜代酒,走一个。”
孟父哈哈笑,他捎上杜黎,“女婿,这是你一家的,你也喝一个。”
杜黎愣愣的,他哪见过这场面,捎上他他就听话地端碗喝一大口。
“最后我们老两口喝一个,这闺女,这儿子,这可是我们生的。”孟父伸手比划,他满面红光地说:“我们家固然出身不好,可过得一点不比别人差,有这一儿一女,我这辈子是满足了。”
孟母笑得合不拢嘴,“我看你怎么像是已经喝上头了?”
“不要说这扫兴的话。”孟父跟她碰一个,“我先喝为敬,我喝光,你随意。”
孟母捧场地一口气干完,她辣得嘶一声,说:“我不扫兴,我陪你喝,喝醉了我俩倒屋里睡大觉。孟春悠着点,你别醉了,你下午去守店。”
“我去守店,你们尽兴地喝。”孟青说,她杵杜黎一下,“下午不让你看孩子,你陪爹娘喝,喝醉了你也倒屋里睡觉。”
杜黎窘迫地撸撸袖子。
“我姐夫要大干一场了。”孟春调侃。
杜黎红了脸,他羞涩地摆手,“我喝酒不行,说话也不行,这种热闹的场面我压根没见过,我感觉自己有点上不了台面。”
“正常,我们的厚脸皮和嘴皮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