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工了,一个不下地,一个不缫丝,都关着门躺在屋里睡大觉,逼家里要给个说法。

杜黎在这个时候敲响隔壁的门,“大哥,还没睡吧?出来聊聊?”

“二弟,我们要睡了。”李红果说。

“理他做什么。”杜明斥她。

杜黎被他话里含的厌恶刺痛,他沉默着走开,也放弃了跟他联手的打算。

……

次日,杜黎跟他爹娘说:“天热了,三弟的夏衣还在家里吧?我给他送去。”

杜母盯他几瞬,嘲讽道:“给你三弟送夏衣是假,要去孟家才是真吧?”

“我也可以不给他送。”杜黎平静地说。

杜母动了动嘴唇,她暗骂几句,转身去收拾杜悯的夏衣。

“家里这个情况,我要不要让我三弟回来一趟?”杜黎问他爹。

“行,你叫他回来,我问问情况。”杜父想知道杜悯赚了多少钱。

杜黎拿上杜悯的夏衣,再次搭船进城。他进吴门抵达渡口,还没上岸先看见河边一行举着花圈抬着纸轿的小厮。

“哪家贵人有丧事?买这么多明器?”杜黎听另一艘船上的人打听。

“仁风坊的陈府,陈博士去世了。”

“我知道这家,陈博士的大儿子在皇城里当员外郎。”

“那陈博士一死,陈员外岂不是要丁忧回来守孝?”

“已经回来了,昨天早上回来的,陈老爷子见到大儿子才肯咽气。”

杜黎付船资下船,他去嘉鱼坊,孟家的门锁着,他转头去纸马店。走到瑞光寺山下,他大老远就看见明器行一条街都是人,孟家纸马店里挤的也都是人,他挤进去发现杜悯也在,还有个大和尚。

片刻后,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人从后院走出来,他跟大和尚说几句话,领着一帮人走了,杜悯也跟在他身后离开。

杜黎走到孟青身边,问:“这人就是陈员外?”

“你见过他?”孟青问。

“猜的,我听说陈府有丧事,见他披麻戴孝,周遭还围着一群急着巴结的人,想来这人就是在皇城里当官的员外郎。”杜黎把杜悯也骂进去。

“是他,他请空慧大师去陈府给他爹做法事,下山时遇上谢夫子他们举着花圈抬着纸轿,他拐来看看,说是还没见过纸扎的明器。不过纸扎店里没什么值得看的,好东西都搬进他家里了,倒是你三弟抓住这个机会秀了一把,我看这个员外郎对他阐述的策论挺有兴趣。”孟青说。

“杜悯怎么会在这里?他也要跟他的夫子一起去陈府祭拜?”杜黎问起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