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笑,“他们一帮人就是冲陈员外来的,陈员外从瑞光寺一出来,谢夫子他们立马带人举着花圈和纸轿出去了。杜黎,你三弟的运气和心眼子是一等一的。”
杜黎心里的滋味不好说,有心酸,有高兴,也有羡慕。
“你怎么来了?是闲玩还是有事?”孟青问。
“大哥大嫂跟家里又闹翻了,眼下收稻在即,缫丝的活儿也耽误不得,我爹娘肯定是要服软的,但也不会痛快掏钱,估计还要僵持几天,我想趁这个机会讨来赚私财的出路。我打算在稻田里养鱼,还想挖圩田养鱼养鳖,再在桑枣地养一大群鸡一大群鸭,借此赚钱攒钱。我有的,我大哥肯定也会要,他自己赚钱供孩子念书,我爹娘不用出钱,他们估计会答应。”杜黎交代他的谋算,他的话在家里不算数,他只能靠这种方式让他们张开耳朵。
“我想让你也回去一趟,你的话我爹娘肯听,你要帮我说说话。”杜黎袒露目的。
“你今天见到你三弟的本事,还坚持这个念头?你们攒私财就代表不再举全家之力供养他,你不怕他对你们有怨气?”孟青担心他没想到这一点,她提醒他。
杜黎心里酸得差点掉眼泪,不是她跟他说要让自己有价值,要对自己更好一点?
到底不舍得为难她,杜黎有气无力地坚持:“他一直对家里有怨气,我们供他念书的钱,他可能还嫌少看不上。我想自己试试,他有怨气就有怨气吧,也不差这一点。”
他还是想救救自己。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20章 · 第二十章
杜黎一瞬间像断了骨头一样,孟青立马察觉到问题,她当即说:“行,只要你想明白了,我就支持你。”
今天这句话不中用了,杜黎勉强笑笑,“那你什么时候得空?你要是不得空,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得空,我得空。”孟青抓住他的手,她牵着他往后院走,在孟父孟母的注视下,她带他走上阁楼。
“我觉得杜悯削尖头不要脸面地向上钻营,他不单单是为把纸扎明器端上政客的席案。陈老爷子是州学的博士,州学只允许官员和宗室子弟在里面念书,但也不排除一种情况,在人数有缺的时候,州学也招有才能有学识的庶民子弟。而陈员外是六品官员,若州学的入学名额还没满,有陈员外举荐,杜悯有可能进州学念书,进而很可能在三四年内考中进士。”这是孟青在结合梦的预知后做出的猜测,为此她还特意跟渡口的王监官打听州学的情况。
苏州作为上州,州学有五十个入学名额,学子的年龄在十四至二十岁,今年杜悯十八岁,他入州学待两年,出来后参加州府试,在第三年也就是他二十一岁那年能在省试中进士及第。
杜黎安静下来,他惊讶道:“他有这么大的野心?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三弟的确有能耐,他能伸能屈,最重要的一点是只要有机会,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他脑子清醒,清醒地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杜悯尚年轻,心性尚稚嫩,会彷徨会犹豫,所以才会被她摆了一道。再过两年,他能比泥鳅还滑手。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是依据这种猜测劝你想清楚,免得日后会后悔。”孟青含蓄地解释,情绪不到位,她无法直白地说出如之前一样安慰他的话。
杜黎听明白了,他认真想一会儿,说:“他不在乎我的情况,也不懂我的诉求,日后他进士及第当上官,他越发用不上我,会更加忽视他的二哥,彻底不理解我。他当不当官都改变不了我在家里的地位,我还是得靠自己。”
“你说得对,那就记住这一刻的念头,日后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后悔。”孟青告诫他,“你想要我什么时候回去?你决定了我就带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