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许博士都来了?”
王布商也没想到一家纸马店有这么大的能耐,许从庵在这儿只算个靶子,真正的大鱼还没露面。
孟青带着四个男学徒下来,她歉意道:“诸位,楼上的客人想近距离看看黄铜纸马,我们先搬上去了。”
“请便。”王布商说。
五匹纸马都搬上楼,四匹留在外面,另一匹色最正的纸马由杜悯抱去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陈员外、许博士和顾家父子三人在这里闲坐,里面专门配了一个茶博士煮茶,房门一开,满屋的茶香。
“大人,博士,顾叔,这是我二嫂一家做出来的色泽最正的黄铜纸马。”杜悯神色平和地走进来,他谦卑地问:“可要我介绍一二?”
“你懂?”陈员外问。
“我近来常去瑞光寺听经,路过纸马店会进去坐坐,虽说没有动过手,但也目睹了这匹纸马从无到有的过程。”
“行,你说说。”陈员外点头。
“纸马的骨架和肉膘我就不说了,这跟顾叔一家祭拜陈老先生时抬去的纸马是一样的工序。”杜悯态度自然地提起顾家人,接着说:“不同的是这匹黄铜纸马从里到外都是用楮皮纸做裱,楮皮纸浸泡桐油,晾干后再用烤烫的铁铲熨平纸上的皱褶,还原到平整光洁的样子,刷以薄薄的牛胶粘合,一层复一层,要七到八层才有这个效果。”
顾父端起手上的茶泼上去,飞溅的水珠迸在杜悯的脸上和脖颈上,他烫得往后退一步,强忍着没去擦。他若无其事地说:“层层牛胶封锁,层层桐油纸粘合,这匹黄铜纸马的皮坚固如牛皮,不止防水防潮,我怀疑甚至能防刀刃切割。”
陈员外敲敲手指,他看杜悯两眼,陷入沉思。
“你不是一向鄙夷商贾之事?怎么跟商贾打起交道了?”顾无夏开口找茬。
杜悯不着痕迹地瞥许博士一眼,他解释说:“以前是我浅薄了,商贾也是人,人有坏人好人,商贾也分奸良,我可选择与良善者来往。孟家是我二嫂的娘家,也是我的亲戚,我若不认这门亲戚才是品行低劣。”
顾无夏讥讽地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