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问两答后,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吹门窗的轻微颤动。

良久,沈临渊那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没玩过吗?”

越风清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深意,整个人寒毛都立了起来,手一打颤,又一笔被写坏了。

他忽然有些烦躁,正打算抽身离去时,手忽然被按在?了原地,那搅坏了他两张纸的罪魁祸首扣住了他的手背,提着笔,一挥而就,竟是将那本被写坏的一笔重新补救了回来。

那一笔,几乎力透纸背,霸道至极,像极了眼前这个张扬肆意的人。

沈临渊见好就收,他收回手,笑意盈盈,“说来,我已经见了师兄两面,可每次,师兄的话?都不超过三字,我的心甚是悲凉。”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夸张地无病呻|吟:“若是有一日,能听?见师兄对我说三字以上的话?,我便是死了也甘愿啊。”

月影婆娑,越风清只当没听?见这话?。

没得到回应,沈临渊也不恼,只是坐回自己的床榻,绞干发丝,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等他起来时,越风清已经不在?房里?了。

沈临渊从行囊里?摸索着衣服,忽然,他的手一顿,将整个包裹打开?来仔细一看,果不其然里?面仅有的几壶酒全都不翼而飞了。

不用猜,他便知道这酒是越风清拿走了。

愣了一瞬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以这个世界的小越的性子,怎么能忍住在?有戒律的前提下,不对纵酒的他进行一番说教?,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想来,昨天?夜里?欺负得有些狠了。

作?为新入学的学生,沈临渊今日要做的就是入学考核。

鉴于?沈长岳的“名声”,出题者十分贴心,只给了一些基础的题。可饶是如此,收到沈长岳的试卷时,越风清也不禁两眼一发黑。

试卷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煞是好看,然而内容却是

不会。

不懂。

不想写。

越风清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试卷翻到最后一面,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

“师兄今夜有空吗?我想听?你说说卫灵公和汉哀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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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班的夫子最近家中有事?,而外公为了再打磨打磨他,便让他暂时任了这丁班的教?习先生一职。

端和县主的信还放在?案桌上,他刚刚翻阅完,里?面情真意切地写着:沈长岳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希望夫子多多担待些,他们也不求旁的,只求他识得四书五经,有些长进便可。

越风清顿了一瞬,抬起手将沈临渊的试卷撕了干净。

卫灵公,汉哀帝,那是谁?

一个分桃,一个断袖!

沈长岳是谁?

一个无赖!

桃花美酒(四)

丁班排在末尾, 里边的学子不是些?像沈长岳封琪这类不学无术的皇孙贵族,便是那?些?自小没有优质资源,因此成绩排在末等的寒门子弟。

寒门与权贵, 向来是最水火不容的两个阶级,如今却被分配到了一处, 汹涌的暗流也许早已涌动在看似平和的表面之下。

沈长岳的座位在最后,旁边就?是正?在打瞌睡的封琪, 因此很清楚地就将整个班级内的情况看在了眼里。

如同封琪一般的权贵们皆是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 而?像乔安这一些?寒门子弟,则是认真地聆听着, 有时还挥起笔,在书卷上落下几个字。

可是啊……

沈临渊支着脑袋看向讲台上那?人

越风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