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沽名钓誉,这般品性如何能是良人。

但他亦不能有次断定这诗一定就是裴修远的,还得改日将裴修远约出来证实一下。

原本是首位作诗的楚既白被小郡王那一打岔,就被默认放在了最后,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掩饰神情,不自觉地去打量那裴二郎。

同席上有外人在,他不太好去打探什么,但光凭着裴二朗的外貌和气度,实在……配不上表妹。

“既白,到你了。”

楚既白堪堪回神,不紧不慢起身,花盆不再遮挡视线,或许心里想到了表妹,他的目光也下意识去寻她的位置。

安今早闻表哥才名,抚在案上,一手托腮,正等着他的诗呢,不曾想正好对上男人直直的目光。

她心里微慌,立马敛目,坐直了身子。

见状,楚既白唇边勾起淡淡地一抹笑。

安今听见周边席位发出一阵阵骚动,耳边竟是少女怀春的窃语。

“离京三年,永宁世子风采依旧。”

“哎,也不知是怎样的人才能走进这般神仙人物的心。”

男子清润的声音响起,“古木阴中系短篷,杖黎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1)。”

“大家都做花团锦簇锦绣之词,你倒是快意,看来去歙州这一遭对既白心境影响不小。”

郡公夫人笑着夸道,永宁世子所作之诗不管意境韵律都是全场之首,不过她心里却有些遗憾,邀他过来又不是真让他作诗的。

她和崔夫人是手帕交,也知好友对儿子的婚事着急上火,特意办了这赏花宴,看这世侄可有青睐的小姐,结果他看也不看。

哦对了,倒是往女席上看了一眼,但看得也是侯府家眷的席位。

即便遗憾也没办法,公子们作完诗就不宜在留在这了,等院里的男宾走完,郡公夫人还不知道向崔夫人举荐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