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兄长,楚香玉也不好说些什么,只问:“然后呢?”
陈七小姐语气有些遗憾,“能有什么然后?还能真打起来不成,最后还在郡公夫人出面下阻止了。”
听着她们的谈话,安今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探出的绿芽。
说到周大小姐,这也是个奇人,据说在当年永宁世子高中探花,骑马游街之时便对其一见倾心,扬言非君不嫁,如今十九了,还未定亲。
在这场花宴更是把魏国公五小姐视为情敌,闹出了许多风波。
安今叹气,楚既白作为满汴京闺秀的春闺梦里人,若不是原身近水楼台先得月,怕是连接近他都难。
“甭管这些事了,快开席了,咱入座吧。”
赏花宴未开始前,女宾都在后院花园,男宾在前院。
但众人皆知,明为赏花实为相亲,不过若是男宾女宾见不到面不就白来了,但是做得太明显也有碍名声。
正式开席时,分为男席和女席,中间搬了几盆花当作隔挡,坐下时大家的视线是被花挡住的,站起来时才能看到对面。
宴会开始,既是赏花,郡公夫人率先介绍院里奇珍花卉,然后迎春赏花为题让各家公子轮流作诗一首。
安今不得不感叹郡公夫人的玲珑巧思,对席公子站起吟诗之时公子们也可以看到对面女席,而各家小姐既能看到对方相貌,也能评鉴到对方的才华,同样避免了各家小姐处于被挑选的局面。
“不如就先由永宁世子先来抛砖引玉吧?”郡公夫人望着下首的世侄,温和道。
楚既白正欲起身,就有一唇红齿白的少年率先起身笑道:“母亲,永宁世子那不可叫抛砖引玉,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就念出了一首诗,意境写法都不算出挑,但好歹对仗工整,还真是抛砖引玉了。
同席上的公子们不由松了一口气,要是楚既白在前头,他们后头的诗篇做得再出彩也不可能赢得一两声称赞。
郡公夫人笑骂,“你这混小子。”
卫长风没皮没脸的笑了笑,站着对女席上的楚香玉挑挑眉。
楚香玉面上也露出了些小女儿家的姿态,然后就靠近安今轻声道:“芜妹,我先离席一会,要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去更衣了。”
“表姐你去吧。”安今已经习惯给楚香玉打掩护了。
宁海小郡王和楚香玉两人都是不着调的性子,两人自小就能玩到一块去,青梅竹马,又在一年前定下了婚约,只等来年就要成亲了。
未婚夫妇见面的机会不多,楚香玉前来赴宴就是为了找小郡王的。
宴会很无聊,站起作诗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安今头都没抬,一口一口吃着席上的茶点消磨时间。
忽然就听见郡公夫人抚掌称赞,“妙啊,妙啊,裴家小郎年纪轻轻,便有你大兄之风。”
“郡公夫人谬赞。”约莫十七的少年抱拳,正欲回到坐席之上时,草草往女席那边瞥了一眼。
原本听到动静的安今抬眸,正好对上少年审视的目光。
安今不喜欢他这种眼神,很快避开了视线。
裴二郎做了什么诗,她竟一个字也没听到。
安今知道婚事做不成,对裴清逸这种人也没什么好感,但目前两人还是在相看的阶段,该走的剧情还是要敷衍一下的。
与满座的叫好声不同,楚既白听完裴清逸的诗,眉头微微一皱。
这诗确实很好,但是他瞧着怎么像极了裴家大郎裴修远的风格。
他与那裴修远为同一年进士,一同进了殿试,又同在翰林院待过些时日,平时也会探讨诗文策论,对彼此的起诗做赋的风格都十分相熟。
楚既白神色稍凝,若是盗用兄长之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