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灌瞳仁!他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坚硬的紫檀木桌面竟被生生拍裂!
父亲含恨而终,兄长惨死狱中,洛家风雨飘摇!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该死的阉党!
“曹焱!!!”洛擎川双眼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什么规矩!什么隐忍!什么徐徐图之!都去见鬼!
他需要力量!需要足以碾碎阉党、为父兄报仇雪恨的绝对力量!
父亲临终关于虎符那血腥的呓语,此刻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
“死物……需以洛家血脉为引……炼成活符……方能永绝觊觎……”
血脉为引……炼成活符……
这荒谬、邪恶、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在极致的仇恨和绝望的催化下,缠绕住了他最后一丝清明。
“忠叔!”洛擎川猛地转头,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去找!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到父亲临终前提到的……能炼化此物的人!南疆……蛊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洛忠看着二少爷眼中那陌生的疯狂,浑身一颤,老泪纵横,却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颤声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还有……少夫人那边……”
洛忠临走前怯生生的问道道。
洛擎川烦事扰心,没有再应答。
……
数日后,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洛府后园一处废弃多年的小佛堂内。
门窗紧闭,却依旧挡不住外面凛冽寒风的呼啸。
佛堂内没有佛像,只有中央一张冰冷的石台。
石台上,静静躺着那只装有诡异虎符的阴沉木匣。
洛擎川负手而立,站在阴影里,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面色沉凝,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挥之不去的疲惫,但深处却跳跃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偏执的火焰。
管家洛忠垂手侍立一旁,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佛堂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阴冷潮湿、混合着奇异草药和淡淡腐殖质气息的风灌了进来。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深紫色古怪袍服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脸上罩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惨白色面具,只露出两个深不见底的眼洞。
他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正是洛忠花费重金、几经周折才秘密寻来的南疆蛊医。
蛊医的目光扫过佛堂,最后落在那石台的木匣上。
他那深陷的眼窝里,似乎有幽光一闪。
“东西……带来了?”
蛊医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
洛擎川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石台上的木匣。
蛊医缓步上前,伸出指甲乌黑的手,轻轻拂过那暗红色的奇异金属。
他的手指在接触到虎符的瞬间,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某种力量刺痛。
他围绕着石台缓缓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发出晦涩难懂的音节。
佛堂内本就阴冷的气氛,随着他的到来和低语,变得更加压抑诡谲。
良久,蛊医停下脚步,转向阴影中的洛擎川,面具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此物……大凶!大煞!”蛊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凝聚了无数战场亡魂的怨煞与兵戈之气!确非凡铁!欲将其炼化,与血脉相连,使其认主护族,需……以血为媒,以魂为祭!”
“如何炼?”
洛擎川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波澜。
蛊医伸出三根枯指:“其一,需宿主精血日日浸养,温其煞气,印其魂痕。此乃水磨功夫,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