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突然!
一双布满刀茧的手擒住了她。
洛云烬应激式的按动袖中机关,弩箭疾射而出。
刺客捂着咽喉闷声倒下,洛云烬这才看清对方锁骨处纹绘的图案那是洛家暗卫独有的标记。
听到响动,余下十余名刺客纷纷围了上来。
洛云烬拔出腰间小刃,灵巧而又熟练的穿刺进攻。
但匕首始终不敌长柄武器
刀光剑影间,匕首被弹落到一旁。
绝境中,洛云烬灵巧后撤,只得使用袖箭防守,但袖箭距离越远,威力越小,只能暂时挡住敌人攻势。
雨势渐急,血水顺着青石板汇成赤溪。
洛明瑾踩着血色踱来时,云烬正将最后一支袖箭卡进机括。
他蟒纹皂靴碾过倒地之人的躯体,弯腰捡起洛云烬滚落的珍珠耳坠:
“母亲到死都护着你这玩意儿,一介女子,也配?”
“二哥……”洛云烬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为什么?”
洛明瑾忽然大笑,弯腰挑起她的下颚,玉冠上垂落的流苏扫过她鼻尖:
“我的好妹妹,你真当父亲是死于忠义?”
他指尖一弹,染血的耳坠叮当落在地上。
“北狄送来十箱金砂那日,咱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可是亲手烧了密信呢。”
洛云烬瞳孔骤缩。
两个月前父亲突然闭门谢客,连大哥从边关带回的捷报都不曾庆贺。
原来那夜书房飘出的灰烬不是军报,而是……
“你以为圣上为何容得下洛家?”洛明瑾用靴尖踢开掉落的珍珠耳坠,“若不是我献上通敌书信,此刻挂在城门的就是咱们全家的头颅!”
噼
啪
惊雷劈裂老槐树
洛云烬突然暴起!
她袖中弩箭直取洛明瑾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却被赶来的陈河用盾牌挡下。
“父亲总说,你虽为女子,却是洛家最锋利的刀。”洛明瑾绣着金螭纹的袍角拂过她眼前,“怎么如今确是这般模样了?”
洛明瑾斜眼看向一旁的陈河,点头默许。
陈河一沉盾牌,重重砸在洛云烬腿上。
膝弯的剧痛中,洛云烬恍惚看见母亲最爱的红山茶被马蹄踏碎,花瓣混着脑浆黏在影壁浮雕上。
“留着她。”洛明瑾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擦手,“我要让京城族府都看看,洛家嫡女在风月场里摇尾巴的模样。”
就在陈河用铁链缠上洛云烬脖颈时,她突然抓住他腕甲缝隙。
三年前这人在校场被大哥打折肋骨,是她偷偷送去金疮药。
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此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却露出豺狗般的饥渴:
“小姐放心,属下定会好好关照您。”
……
负隅之斗,终归尘埃落定,洛云烬被牢牢束缚于命运的枷锁之中。
昏暗地牢内,摇曳的火把将墙上森然刑具的影子拉长,宛如暗夜中狰狞的鬼怪,张牙舞爪,伺机而动。
“父亲……母亲……大哥……”洛云烬的意识在朦胧与清醒间徘徊,呢喃之声细若游丝,却满载着对亲人的无尽思念,“大哥……《战论》几近抄毕……你……可好?”
倏地,一阵刺骨的寒意自脸颊蔓延,冰凉刺骨的触感,瞬间唤醒了她迷离的神智。
那是陈河无情地将冷水倾泻其上,每一滴都如同利刃,敲击着她脆弱的心房。
“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就安安心心去吧。”
陈河嬉笑着嘲讽,声音尖锐刺耳。
只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