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正在等他。
他几乎能想象的到, 她在那间屋子里, 是怎样的走动、等待,从她身上带出的气息馨香温软,一点点从记忆里透出来,无形中绕着不远处那栋别墅里。
家,这个简单的词汇, 因为有她的存在,而变得生动具体起来。
盛西庭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绕过正在举行派对的那栋房子,一步步踏近他们的新房。
即将推开房门的时候,他自觉将身上那件沾染了一点酒气的西装外套脱下,放在肘间, 这才轻咳一声,迈开脚步往里走。
黑色皮鞋踏在华丽手工地毯上,只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声响,晚归的男人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的新娘。
季月舒刚洗完澡不久,正在吹着头发,没听到他那点预告式的响动,等一转头看到他斜靠在门边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还不知道这人在那里静悄悄的看了她多久。
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沉甸甸的,让她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季月舒慌张的收回目光,手足无措的关掉吹风机站了起来,红着耳尖盯着脚尖上那一小块地面,好半天,才小声的问了他一句,“...你...你回来啦?”
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在两人身份变化的今天,好像也和以往有了不同,变得格外微妙起来。
盛西庭勾了勾唇角,心里满满当当的,刚进门时那点不自在飞快的消失。
他将手中拿着的外套扔进脏衣篓里,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单手扯开领结,顺手将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三颗,衣衫半敞的靠近她身边。
“嗯,我回来了。”等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低头看着她黑色头顶上乖巧的发旋,轻声笑了笑,叫她,“老婆。”
他的声线低沉沙哑,刻意将这两个字说的又缓又慢,温热吐息缱绻的喷洒到季月舒敏感耳尖,让她本能的一抖,指尖也跟着蜷缩起来。
季月舒脸上发烫,晕乎乎的回应了他一声,“嗯。”
说完又觉得自己此刻的羞赫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早都做了个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就让人心跳加速了呢?
她深深的觉得自己没出息,吸了一口气,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盛西庭已经满意的低笑出声,同时伸出手掌按到她单薄肩膀上。
尽管季月舒已经不算是很循规蹈矩的人了,但新婚之夜到底还是怀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憧憬心态,特意换上了一件大红色浴袍。
浴袍真丝缎面的质地,极其轻薄,泛着一层盈润的珠光,将从微张领口露出来的一线白皙肌肤也衬的又红又粉,为白日里清冷圣洁的新娘镀上一层惑人的艳色。
盛西庭骨骼分明的指节修长粗粝刚一碰到她身上,季月舒就情不自禁的又抖了抖。
明明还隔着一层布料,却仿若无物般清晰的将他指腹下的滚烫温度传导到她身上,指骨微微用力,手背上根根筋脉充血,在麦色肌肤上盘虬凸起。
清晰的好像连他血管中血液奔流时产生的动静都能被她感知到。
过电般的酥痒从他接触到的那一小块皮肤窜开,季月舒细白脖颈上都起了一小片不明显的战栗。
她下意识的往后躲,却被他强势的握住肩膀捉了回来,他微微用力,结实小臂上肌肉鼓起,将卷起的袖口撑开,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按了下去,坐回了椅子上。
“老婆,你的头发还没干。”
明明一开始并不打算真的做点什么,但从他碰到她那一刻开始,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就好像变了。
灼热而躁动,将氧气挤走,让人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
更不用说他哑着声线,慢悠悠的继续提醒她,“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