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舒觉得冷。

"盛西庭..."她睁开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眼神却找不到焦距, 只能雾蒙蒙的望着虚空, 不满的叫他的名字, “盛、西庭...抱我...”

正准备直起腰的盛西庭动作一顿, 只觉得一股猛烈的巨焰被她点燃, 正自下而上的将他的理智放在火上炙烤。

难耐又磨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 低头吻了吻她, 哑声轻哄,“宝宝, 等我先去...洗个澡...好不好?”

虽然这个念头有些难以启齿, 但盛西庭依旧执拗的希望时隔多年后的这一夜,方方面面都能是完美的。

能让她满意。

但此刻的季月舒却完全不能理解他细腻的小心思。

尽管在阿姆斯丹特呆了近四年的时间, 但她平时滴酒不沾。

因此,季月舒并不知道,那些淡金色的酒液虽然闻起来香香甜甜的像是果汁饮料, 实际上度数却很高。

毫无防备的被半骗半喂着喝下超出她承受极限的酒, 现在她的整个大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浆糊。

不仅毫无神智可言,甚至可以说只剩下靠近他的本能。

听见他的声音, 她湿漉漉的长睫在半空中眨了眨, 抖落下一滴泪,沿着绯红眼尾滑落, 失焦的眼神在四周转了转,茫然的寻了半天,总算找对了他的位置。

但她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涣散的目光盯着他不停张张合合的薄唇,一副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的懵懂神情。

发现他想离开,季月舒一下子哭了起来,绵软的四肢在床上挣扎,半跪起身,一头扎进他怀里,抱住他结实窄腰,呜呜咽咽的抱怨,“你都、都不抱我...盛西庭...好冷...”

忍的十分艰难,额角青筋直跳,出了一身薄汗的盛西庭:...

偏偏酒是他亲自喂的,倒显得现在的结果是他在咎由自取。

盛西庭无奈的笑了起来,妥协的弯下腰伸出手,“好好好,抱着我的小公主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哪怕听不懂他的话,但季月舒也能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他的意图。

如愿以偿。

她仰头朝他满足的笑了起来,在他宠溺的眼神里,她再次埋头,在他身上胡乱的蹭了蹭,试图擦干眼泪,然而却选错了的位置,不仅没将脸上的泪痕蹭掉,反而在那片湿漉漉黏糊糊的布料上将脸弄的更脏了。

她半跪在床边,一脸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脸,抹了一手乱七八糟的水迹,伸到眼前,像是不敢相信般轻声问他,“这是...什么?”

说着极其有务实精神的伸出粉红舌尖,轻轻的舔了舔,雪白指腹上,那一抹湿痕的成分在她的舔舐下变得更加混乱。

偏偏她还一无所觉,嫌弃的皱起眉头,“...咸的...不、不喜欢...”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和这个出乎意料的反应,盛西庭整个人都难以置信的僵住了,好半天,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看来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教训。

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在找死。

偏偏他还拿她毫无办法!

意识到这一点后,盛西庭咬着牙,气急败坏伸手去够床边柜子上的湿巾,控制着手劲儿仔细的擦拭起她晕红脸颊,“...宝宝,这是好东西...”

“等下,要喂给另一张嘴巴。”

“它喜欢的。”

刚才短暂的接触简直是致命毒药,让那个被关了很久禁闭的恶棍受不了的蹦跶起来,激动的提醒着主人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此刻它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敕令。

盛西庭下颌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