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事,绝不允许再发生了!

老管家自己转着轮椅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一老一少。

一个坐着起不来,一个躺着昏迷不醒。

唯有心电监护急促的滴滴声还在让人安心的响起。

“混账!”

漫长的安静过后,盛鹤年重重锤了一下轮椅,又牵动腰上的肌肉,疼的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身体越痛心里就越气,心里越气,就越是心痛。

到底是为什么,他会遇见这种事?

是他这些年做的好事还不够多吗?

如果真的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不管是什么报应,为什么不冲着他这个老头子来?

偏偏要去这么折磨西庭…

盛鹤年仰起头,伸手捂住脸,但两行浑浊的老泪依旧从指缝间慢慢的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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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深夜,盛西庭终于还是醒了。

给他输的液体里,添加了少量的镇定剂,因此他人虽然醒了,但整个身体却轻飘飘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连思维也是恍惚的,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医院。

医院...

记忆回笼过后,盛西庭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翻身又要下床。

旁边的保镖听到动静飞快的跑了过来,尽职尽责的把他按在床上,手上还小心翼翼的护着他扎了针的手,避免他再次受伤,却也让盛西庭挣脱不了。

“滚、开!”

盛西庭嗓子哑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开口就痛的要命,简单的两个字说的艰涩极了。

但他却顾不上,一t心只想起身出去。

他的小公主找到了吗?

她…还好吗?

她...是不是还在等他?

他唇角紧抿,无声的剧烈挣扎,但用了药后的四肢却不听使唤,轻而易举的被控制住,没一会儿,手背上的伤口又迸裂开来,鲜血将雪白的床单濡湿了一大片。

新来的保镖被吓了一跳,按着他的手一顿,被盛西庭找到机会,立马就要起来。

“混账!又在闹什么!”

迎面而来的是一根熟悉的拐杖。

这一次盛鹤年没留手,结结实实的打在盛西庭胸口,实木和皮肉相接,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

成功的让盛西庭倒回了床上。

“你如果想让季小姐永远躺在水底,就继续闹!”

本就强行站起来的盛鹤年压在拐杖上,浑身都在哆嗦,半是痛的半是气的,“我看没我的命令,全京市哪个救援队敢替你捞人!”

盛西庭猛的转头瞪着他。

一双布满浓重血丝的眼睛像被激怒的困兽,透着疯狂和决绝。

“瞪我?瞪我也没用!”

盛鹤年缓缓的坐回轮椅上,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受伤的腰椎好受一点后,才故作轻松的看向盛西庭,“你也别想着自己找。”

“你信不信,我要是愿意,能让你连什刹海的门都进不去?”

盛西庭猛然一震。

但瞪着他的那双眼里,仇视的光倒是渐渐熄灭了。

能听的进去话,看来还有救。

盛鹤年松了口气,眉头这才慢慢的皱了起来。

“西庭,你应该知道,金钱和权势,是个好东西,要是没有这些,你也只是一个为了给亲人办葬礼,去捐骨髓换钱的穷鬼而已...”

“那种无能为力的境地,你难道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为了让盛西庭冷静,他竟然连这件盛家所有人讳莫如深的往事都说出来了。

提到这件禁忌,盛鹤年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