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刚要说话,少年又催促道:“快点喝药,怎么这么麻烦,喝个药都要人催!”

谢则无奈,乖乖地将药汁一饮而尽,嘴里立时被塞进一颗蜜饯。

少年夺过他手里的碗,嘴里嘟囔个不停:“小白脸,真以为仗着有副好皮囊就入得了殿下的脸,殿下才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谢则想笑,又不敢出声。

这少年是萧衡指派给他,美名其曰保护他的安危的。

相处了两三天,他在他耳边念叨的此般话语足足有上百句。

谢则不了解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姓,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少年对萧衡的感情之深。

其实,谢则很想告诉他,他和萧衡并非他臆想的那种关系。

面对萧衡,他避都避不及,更何况舔着脸凑上去。

这少年不了解他一心仰慕的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拿她当个神明敬仰着,谢则无数次想打断他的话,无奈这少年委实不是个能听人说话的。

不大的屋子里充斥着他絮絮叨叨的抱怨声,谢则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好了!”

那少年一怔,脸色一变就要发作,谢则抢在他前面道:“我和萧衡之间清清白白,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大胆,你怎敢直呼殿下的名讳!”

谢则冷冷道:“我是她的一剑之师,有何称呼不得?”

对面的少年沉默了半天,半晌后,才讷讷地出声,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你说的是实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从来不撒谎骗人。”

话音刚落,谢则脑子里立马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

其实,他曾经也说过谎,欺骗过一个人。

他有些失神,是少年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

“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叫我南星就好。”

谢则微笑:“你是萧衡的暗卫吗?”

南星点头:“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是殿下救了我,给了我生路,所以,我要用这条性命报答她。”

谢则颔首不语,南星本想问些别的,一道人影自顾自走进了屋。

南星面庞微红,萧衡的视线却越过他,在谢则面上过了一遍:“今日情况如何?”

她上前握住谢则的手腕,谢则觉得被她握住的地方格外灼烫。不大自然地抽回手:“好了许多。”

“我瞧着你的脸色还是不好看,病恹恹的,是心里有事吗?”

“太医说你藏着心事,所以总是好不起来,今日的午饭有没有吃?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我得想个办法。”

“你得赶快把身子养好了,才好为我的好事助力。”

话里话外透露出明晃晃的恶意,谢则顿生恶寒,厌恶地别过脸。

这条披着人皮的恶狼终于按捺不住,暴露出了本来的嘴脸。

萧衡望着他的表情,笑了一笑:“您生气了吗?”

谢则没来得及说话,萧衡又道:“放心,我不会像江行止那样伤害您的。”

她接下来的话,如同一记响雷,直炸得谢则晕头转向,身子战栗。

“我想跟您成亲,过些日子就举办仪式,到时候,我会邀江行止来观礼。”

南星错愕地睁大眼睛,萧衡的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地从他身上掠过,最终回到谢则面上。

谢则紧紧捏住双拳,手背上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愤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夺人之好,强取豪夺。”

萧衡俯下身,指尖挑起他鬓边的碎发:“希望您尽早想通,乖乖配合,我不想让您吃苦头。”

江行止的速度比萧衡想象中的还要快。密函寄出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