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酷刑，折磨，侮辱，死亡等等代表着残酷与血腥的字眼涌上心头。

迷茫的雾气散开，排列整齐的人马出现在眼前，「嘚嘚」的马蹄声戛然而止，马上的黑衣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那是个身量纤瘦，穿着精干的少年人，看得出来是个女子，她抓着缰绳，等到看清眼前两个悬挂在峭壁上，前后都是绝路的人，愣了一瞬，然后缓慢地笑了出来：“您怎么也在这里？”

谢则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腔。

他忍不住苦笑：“殿下再看下去，我们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女子让士兵救他们下来，韩季青不明所以，甫被士兵接到雪地上，他的两条腿都是软的，登时瘫坐在地，起不来身。

谢则的情况比他好点，同样吓得不轻，被士兵搀扶着，没有如韩季青般狼狈摔倒，女子翻身下马，亲自扶住他，有力地托住他的手臂。

“我听说了您的事，很是担心。”

算起来，和她也有快十年没见过了，听到对方知道了他的事，谢则一时茫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是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他端详着萧衡比之从前成熟了不少的相貌，轻声叹道：“殿下长大了。”

叹息里满是感慨，萧衡微笑道：“师父您也变了不少。”

韩季青一下子瞪大双眼，谢则无奈：“我和殿下并无师徒情谊，殿下还是不要这么叫我的好。”

靖王萧衡，北穹的皇六女，生性霸道跋扈，冷酷凶狠，武功高深莫测，野心勃勃比之男子也毫不逊色。

当年谢则跟她有过一面之缘，指点过她剑术，没想到就被她硬赖上了。

“师父觉得我较之从前如何？”

谢则如实相告：“更凶了些。”

萧衡笑起来，眸里有了几分真正的笑意：“您还是这样直言不讳。”

她直视着谢则的瞳孔：“您来这里做什么？应该不会是来赏玩风景的吧？”

韩季青还想遮掩，谢则直接了当地坦白：“我们来找寻魂草。”

“这个？”

萧衡把玩着手上一株碧绿如翡翠的药草，韩季青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们苦心寻找的寻魂草：“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这东西我也得来不易，怕是不能轻易给你们。”

谢则抬起眼皮：“殿下想要什么？”

萧衡眼里漾出不怀好意的恶劣：“师父如今能给我什么？我可听说江行止夺了您的权势，下狱用刑，甚而锁进深宫演了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

谢则无语。

难不成这些事都传遍大江南北了么？

他的眉心沁出薄汗，萧衡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可以和她交换的东西。

“靖王殿下，事到如今我的确一无所有。如果，您觉得我这条命还值几个钱的话就请拿去，求您救救江行止，他不能再拖延了……”

萧衡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您就这么想救他？即使他干过那么多禽兽行径？”

谢则诚实相告：“无论如何，他是我养大的孩子。”

萧衡

“其实，我知道师父的目的。从你们上山的时候，我便跟着你们，没想到师父居然没有发觉。”

她将寻魂草递给谢则：“江行止大逆不道，活该吃些苦头。不过，看在您的面子上，我饶了他这回。我送您回去吧。”

谢则握着那株寻魂草，由衷感谢：“多谢靖王。”

“让师父为难，我岂不是就跟江行止一样了。不过，他虽然不是个东西，该抓便抓，该睡便睡的魄力倒是让我听佩服的。”

谢则心底凉嗖嗖的。

萧衡请他上了马车，韩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