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只觉眼前金光闪烁,耳朵里耳鸣轰响,等巴掌声终于停下,他的脸颊已高高肿起。
兰舟犹不解气,扼住他的咽喉缓缓收紧:“谢则,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聪明一世,可曾算到自己会有今日被净身做太监的下场?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轻轻松松死掉,我要慢慢折磨你,毁掉你的身体,你的容貌,你全部的全部,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它们是怎么毁在我手里的。”
他压低嗓音,声音阴凉如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
“还有你最珍爱的江行止,和你最在乎的大燕……”
“就凭你么?”
兰舟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扯住谢则的衣襟:“你什么意思?”
谢则低低一笑,嘴角牵动扯到开裂的伤口,疼得他一顿。
“在江行止眼中,你只是死人的替代品,想要利用江行止的愧疚让他听从你,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进宫这么多天了,可曾得到有用的情报?”
“没有。”
谢则眸光稍冷:“若是江行止有松懈之处,你只会忙着用这条裂缝挖掘更深的地方,动摇大燕根基,不会气急败坏,跑到我面前出你的恶气。”
兰舟面色透着铁青。
谢则没有说错,在江行止身上他一无所获,趁江行止不在对谢则动手是一步坏棋,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五殿下那边催得很急,江行止毫无破绽,他唯一能拿捏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他的所有都被谢则摸透,兰舟不由自主想起当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谢则饶他一命的情景。
那种屈辱,是他终生挥不去忘不掉的阴影。
谢则不能再留,如果他现在处置了谢则,江行止回来也不会过重责罚他。
谁让江行止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呢。
兰舟咬住牙关,掩下眼底戾气:“动手!”
下身衣物被尽数除去,肌肤紧贴着冰冷刺骨的石台,粗糙的台面嵌入肌理,稍微一动弹便会划破肌肤。
兰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目光森森:“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先杀了你!”
冷刃以破竹之势刺向谢则胸膛,谢则本能地屏住呼吸,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一道流光「咻」地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兰舟的手腕,兰舟「啊」了一声,捂着手趔趄着倒退。
江行止一脚踹开没有上锁的牢门,视线扫过屋里的所有人,最后落到石台上的青年身上。
他的身子细碎地发着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长发披散,肌肤呈青白色,宛如凄冷月色。
静寂的空间里,偶尔能听见他轻轻的抽气声。
这副形容激起江行止心中深埋着的怜惜,他走到石台边,解开谢则手脚的束缚,手臂穿过他的膝弯,毫不费力地将他塞到自己怀里。
谢则咬紧下唇,第一次主动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陛下……”
兰舟跌跌撞撞拦住他们的去路,急声辩解:“望圣上明察,我并没有……”
江行止安抚着怀中纤瘦的身躯,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兰舟,朕纵容你的胡作非为,你私下打探消息,朕看在你没有见识过风浪的面上饶恕你的罪过,你多次违逆朕的旨意,朕也心软放过,朕没想到,朕的纵容会让你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每说一句,兰舟的脸便苍白一分,到后来几乎是惨白了。
江行止停顿了一会儿。
“是朕疏忽,没有好好敲打你,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兰舟扑通跪地:“兰舟知错,兰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兰舟对您是真心实意的,陛下这些日子的冷落,让我不得不害怕,陛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