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声音细腻温柔:“请皇上恕草民大胆,对草民而言,皇上是拯救草民于水火中的大恩人,草民对皇上感恩戴德,只是情爱之事,草民暂时想不到这些。”

兰舟莞尔一笑:“如果草民说,草民对皇上倾心相许,皇上也不会信的吧?”

江行止思衬须臾,唇角骤然带出一抹哂笑:“你倒诚实。”

兰舟垂首:“谢皇上夸奖。”

他悄悄抬眼。

“草民多嘴,皇上带草民入宫,是否只是为了对那位已逝之人做一个寄托?”

“这个嘛……”

江行止轻声:“是,也并非全是。”

兰舟不解。

江行止扬臂,勾住兰舟的细腰将他带进怀里:“你放心,朕对你谈不上喜欢,也绝非只是工具的利用,只要你忠心对朕,朕也不会令你伤心。”

“兰舟知晓。”兰舟抬起头,目光坚定不移:“皇上英明神武,兰舟定会竭尽所能侍奉皇上,以报皇上大恩大德。”

江行止失笑:“不用你这么报答我,你好好活着,别惹麻烦就成。”

他凝视着兰舟温柔的容貌,莫名地叹了口气。

要是谢则也和兰舟一般听话温顺……

他摇摇头,如果谢则真做出这副谄媚讨好的模样,那就不是谢则,也不是他心目中的神祇了。

兰舟慢慢靠过来,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皇上……”

温声软语,不经意间铺陈开缱绻蜜意,江行止端视兰舟含羞带笑的脸庞。

美人含笑,情意绵绵,本该是天下最美的景色,不知为何,江行止就是陷不进兰舟流转的眼波中去。

他抑制不住地想起那张冷清清如云中素月的脸。

手下的皮肤没谢则的滑腻,握在掌心的腰好像也没谢则的细,连那淡而勾人的暗香,也不如谢则那般引人入胜。

江行止强迫自己专注眼前人。然而稍有放松,谢则便自动浮到他面前。

无论是被他锁在怀中眼尾绯红,还是被他欺负到说不出话,哽咽落泪时,抑或者被他按坐在大腿上,足尖痉挛般蜷起,咬着嘴唇被灭顶快感刺激到神经战栗……

无论何种模样,都令他心旌摇荡,血脉偾张。

比起低眉顺眼的屈从,也许他更爱桀骜不驯的顶撞。

在谢则身上,他的征服欲和控制欲极容易得到满足。

江行止指尖发力,掐的兰舟脸色微变。

兰舟入宫的消息,吴林海早早禀报到了谢则处。

谢则并不意外,只不过,在听到江行止将兰舟安置到勤政殿后殿时,心底到底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勤政殿,江行止常在那里办公,能到勤政殿侍奉的,不是红极一时便是宠冠六宫。

更遑论直接住在那儿了。

那可是后宫嫔妃人人艳羡的地方。

吴林海忧心忡忡:“陛下对这位兰舟公子很是宠爱,听说今儿早上还指了礼部侍郎做他的养父,给他抬身份呢。”

他见谢则几乎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急了:“公子也该想想办法。”

“想办法?”

谢则将案几上的书卷全部收起,放回到架子上,语声平淡:“他有了新宠不是好事么?”

吴林海:“难道公子不为自己将来打算?”

谢则侧颜看着平和,内里却是不可接近的疏离冷漠:“将来的事,我早已不去想它。”

谢则失落了那么一刻,立马想开了。

江行止不来,对他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不用承受那处难以启齿钻心剜骨的痛,也不必被江行止时时踩在脚下羞辱。

又过了两天,立兰舟为妃的圣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