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江晚朝:“交出密令,或者被孤享用,你自己选一个吧。”

谢则眼风扫过桌上的花瓶,江晚朝紧钳住他的腰身,“再不说,孤可要动手了。”

谢则眸中一狠。

……

太宸殿里,吴林海看着江行止一边叹气,一边无意识揉散着梳理得整齐的黑发。不多时,乖整的乌发上竖起几根显目的呆毛。

威严帝君的形象起码没了十之八九。

吴林海目瞪口呆。

大燕的皇帝陛下,盯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从龙案上抬起一张苦瓜脸:“你说,他是装傻还是真傻呢?”

吴林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勉强猜出江行止的烦恼和谢则有关,小心翼翼询问道:“摄政王……又惹您生气了?”

“嗯。”

江行止重重点头,吴林海陪笑道:“摄政王性情冷傲,毕竟以前是那样的人物,陛下多少体谅着些。”

江行止瞪眼:“他什么身份?朕什么身份?还要朕体谅他?”

吴林海笑了下,江行止音量微弱下去:“朕……好歹是皇帝,再怎么说,总得留点面子。”

吴林海打量着他头顶的鸟窝,心道您现在可没一个皇帝的样子。

“您不该罚摄政王跪的,摄政王哪受过这种委屈,人心里正有气,您也不想着怎么哄哄。”

“朕也不想弄得这么僵,是他太不知好歹。要是他肯听话,朕也不至于、不至于……”

江行止重重叹了口气。

他也没脸说自己对谢则很好。

吴林海大着胆子:“请陛下恕老奴僭越,陛下既然将人弄到了自己身边,就该以礼相待,耐心劝慰,又是折辱又是罚跪的,又要得那般狠,也难怪他不给您好脸色瞧。”

吴林海轻声:“陛下心中对摄政王是何感情?”

江行止出奇地老实,认真思索了半天。

“他安安静静,不顶嘴不忤逆的时候,十分的赏心悦目,被朕弄疼了哭的时候还怪可爱的,只是一张嘴,净说些朕不爱听的话。”

“看着就来气。”

江行止咬牙切齿,千言万语汇聚成四个字。

“我想c他。”

吴林海:“……”

他感觉耳根子都替江行止臊得慌:“既然陛下对他并非只有恨意,就该使些手段把他哄过来。难道,您就不想让摄政王说些您爱听的?”

江行止认可地颔首:“对,你一个太监懂得倒多,别的就算了,刚才你有句话说得不错。”

吴林海一喜,以为他终于开窍了。

“朕当初的确是*之过急。”

江行止抵着下巴,语气森森:“应该把他养肥了再吃的,那么瘦,又牙尖嘴利的,抱着都硌手,不得劲。”

吴林海正考虑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皇上远点,江行止猛地扭转话头。

“还有件事儿,风月楼那个花魁是怎么回事,你把他的身世给朕调查清楚,不可放过一丝可疑之处,听见没有?”

吴林海一肃:“是,老奴遵旨。”

江行止按压着两侧太阳穴,恨不得将谢则整个儿从脑子里挤出去。

忍着不去想他,那抹瘦削的淡影却自动飘到他眼前,咫尺距离,却触不可及。

江行止胸腹仿佛烧着一团燥热的火。

装得清高忠贞,分明就是个会勾魂的妖精。

他一拍桌子:“去瑶华宫!”

等到了瑶华宫,江行止一下子察觉到不对劲。

宫外无人看守,内院也静悄悄的,往常瑶华宫也安静。只不过是森严规律的寂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一般,不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