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一笑,平白多了下清冷妩媚之感。

江行止想了想:“我那个朋友死得冤屈,我……我没能力替他报仇,你愿不愿意随我走,你这样的人不该埋没在秦楼楚馆中。”

江行止言辞诚恳:“就当是我补偿九泉之下的林清欢了。”

兰舟低首:“要是有去处自然愿意。只是,我的身价不比寻常,公子有信心能赎我出去?”

他半是玩笑半是酸涩:“要是公子凑不够钱的话,鸨母或许会打断您的腿呢。”

江行止哈哈大笑:“这个你尽可以放心,我这个人别的没有,臭钱还是有两个的。”

兰舟被他逗笑,没了刚才的局促疏离,抬起头,大大方方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江行止。”

兰舟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待「江行止」三字在脑中转了几圈,他悚然一惊,立时就要跪下去:“皇上”

江行止拦住他的动作,离去前还不忘朗声承诺道:“明日拍卖,朕一定会来的!”

兰舟对他笑了笑,表示他记得了。

江行止前脚刚走,后脚红玉便悄悄走进来,压低嗓音对兰舟道:“公子,他这就上钩了?”

兰舟施施然落座,倒了杯茶:“不一定。”

“江行止对当年的事心怀愧疚,有些事不一定看得清楚。只不过,他终究是城府极深的皇帝,等头脑清醒了,肯定会来调查我的身世。况且,还有一个谢则在他身边。”

红玉得意:“谢则您大可放心,江行止早就把他打入死牢,奴婢听说他已经暴毙而亡了。”

“你觉得,江行止舍得将那么个美人赐死?”

红玉语塞,兰舟乜她一眼:“江行止并非狼心狗肺之徒,就算他心里的谢则早已不再是他尊敬信仰的神明,他也不会轻易杀死谢则。”

兰舟徐徐勾唇:“看到曾经凌驾在自己头上的人一朝跌落云端任人欺辱,很难不去想欺凌羞辱,发泄怨气。起码,江行止就不会。”

红玉有些紧张:“谢则不死,对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慌什么,我只是说谢则暂时不会死,又没说他仍有本事阻碍我的计划。江行止对他恨之入骨,你觉得他还有脱困的那一天吗?”

兰舟缓了缓,又继续道:

“万一江行止陷入情网无法自拔,我当初留在江行止脑子里的东西,也能派上用场。”

红玉不由得赞叹:“为了北穹,公子真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北穹算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五殿下……”

他自知失言,及时止住:“让你打听的事呢,你都打听清楚了?”

“确如公子所言,韩季青果然在和内宫私通消息,公子放心,奴婢已派人盯着了。”

兰舟满意点头。

“好,现在就等进宫,我亲自去会会那位摄政王。”

……

江行止打马赶回宫里,吴林海急匆匆赶来禀报:“陛下,摄政王跪了半宿,老奴不知如何是好……”

“遭了!”

江行止脸色剧变,猛地记起临走前让谢则罚跪的事,他怒火直冲脑门:“你怎么当差的,真就让他那么跪着,身子跪坏了你能承担得起?!”

吴林海苦着脸,江行止几乎是快步跑到瑶华宫,定睛一看,谢则还在那里跪着。

江行止面上阴霾益发浓重,冷冷开口:“谢则,你做出这副样子是对朕示威吗?”

谢则垂头不语,江行止直接走到他身边,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折腰抱起。

谢则羞愤:“放我下来!”

江行止阴沉着脸,将他放置到外间的床榻上,谢则挣扎不停,江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