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花魁酷似白月光

谢则红着脸从内间走出来，江行止抱臂环胸，不正经地瞧着他直笑：“害羞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谢则推他一把，面庞愠怒：“还不快走？！”

江行止准备了一架华贵但不过分打眼的马车，硬拉着谢则坐了上去。

二人独处幽闭的空间，谢则生怕江行止会动手动脚，江行止却转了性子，还掀开帘子指点着街上各种各样欢快热闹的景致：“你看，那边有成亲的。”

谢则投去视线：“嗯。”

江行止笑道：“民间嫁娶素来热闹非凡，我看，要不以后我用民间的礼仪娶你得了。”

他暗暗构想了下谢则穿嫁衣的模样，快笑成了一朵花：“不错，回去以后我就让人准备起来，赶在月底把事情办了，”

“胡说什么！”谢则羞恼不已，江行止掐住他腰上的软肉：“我说真的，我是真想娶你。”

谢则挣脱不得，忽然看到一个杂耍艺人在表演喷火，他急中生智，手指一点：“你看那个人。”

江行止果然起了兴致：“什么？”

他应声趴过去，搭在马车边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杂耍艺人，谢则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这些？”

江行止点头：“小时候喜欢，可惜那时候没机会看，你老是催着我读书，背繁冗绕口的四书五经，我有回偷偷跑出去看花灯，回来之后你打了我一百手板，两只手肿得像猪蹄，半个月都没消下去。”

谢则微怔。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江行止记得这般清楚。

“你是一国之君，身上肩负着治理朝纲，稳定家国的重任，我不能不严苛以待，这也是为了你……”

江行止撩起眼皮，眼神里蕴藏着奇怪的情绪：“你说得对，朕是九五之尊，从小受到严格苛刻的教育也不稀奇，也多亏了你。否则哪有朕的今日，也不会有你的今日。”

最后一句暗藏的恶意丝毫不加掩盖，谢则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江行止看向远处，视线放空，没有焦点。

窄小的空间里响起一声突兀的叹息。

不知是被江行止刚才的回忆触动情肠，还是多愁善感的心作祟，谢则忍不住问道：“你叹什么气？”

江行止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要是没有你，我兴许还坐不上这个皇位。你打过我，训斥过我，也罚过我。只是，我不是那等没心肝的，你的不好，我能忘的都忘了。”

江行止目光如炬：“譬如，你打我手板，我疼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是你给我抹药膏，亲手给我喂饭，我的伤口愈合了，你比谁都高兴，你是好人，也是一个好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我理应对你感恩戴德。”

“可是”

他蓦地咬住后槽牙。

“你不该觊觎江氏的皇位，更不该……不该害死林清欢。”

林清欢。

这三个字甫落地，谢则便变了脸色，江行止骨节不受控制地用力，想起林清欢凄惨的死状，胸口堵的难受，仿若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心脏。

林清欢在他十三岁那年进入他的生命，他是礼部尚书的独子，生得光风霁月，是个极端正的小君子。

那时的江行止，活在谢则和满朝文武对他的期望中，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孩子该有的天真。

林清欢见他始终阴沉不快，便带着他打鸟钓鱼，斗鸡走狗无所不为，那段时光，是江行止最自在的时候。

也是因为林清欢，江行止才知道

他的周围有超出他想象的危险，那么多人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就连他一直视为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