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唇齿似乎跌了跤,磕磕绊绊,字句扭曲:“不……不……”

江行止握住他的腰眼,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柔韧力度,心满意足。

谢则仍然摇头,无比地抗拒,江行止皱眉看着他快要滴血的脸色,倏地心念电转,有如醍醐灌顶。

他向来粗厚如城墙的脸皮上也泛上一丝红晕。

“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劳你多担待些,你提个醒,我、我会把控力道的。”

他皱眉,十分的懊恼:“谁让我太……了呢。”

谢则被他的厚脸皮无语到了。

江行止磨蹭着他的面颊,腻腻歪歪道:“媳妇,我保证会注意的,你让我碰一下嘛。”

谢则怒了:“谁是你媳妇!”

江行止趁他不备抱住他。

吴林海侍立在外,那等脸皮薄的小宫女早跑开了,吴林海也有些心旌摇荡。不过,仆随主子,他的脸皮也厚,倒没过分羞赧。

只一夜,里头便传了三回水,眼看着快到上朝时候了,金鸡报晓,吴林海微微急了,又不好敲门催促。

江行止心满意足地抱着暖乎乎的人,谢则气喘吁吁,江行止亲不够似的,谢则忍不住推他:“够了,上朝……”

江行止笑:“好。”

他叫了吴林海进来,穿衣洗漱,室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谢则头脑昏沉,勉强睁着眼睛,注视着江行止的一举一动。

江行止猛一回头,见谢则怔怔的盯着他看,克制不住心底满溢而出的喜悦之情,弯着腰,给他颊上结结实实留了个印子。

他笑得不羁放纵:“媳妇,记得想我啊。”

谢则愤愤:“滚!”

江行止挨了骂也不恼,浑身轻快地出去了。

吴林海暗自纳罕。

这几日陛下神清气爽,对着下人都有了笑脸。

要不说摄政王厉害呢,能文能武,里里外外把陛下收服得妥妥帖帖。

他又有些担心。

陛下高兴是好,只是未免太不知节制了,摄政王烧刚退就这般索取,也不怕又害得人晕过去。

看样子,得给摄政王补补身子,让他把陛下哄高兴了,他们这些底下人更好办事。

谢则困倦至极,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等到再度睁开眼睛,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吴林海及时献上谄媚的笑:“殿下……公子,这是陛下临走时吩咐的鸡汤,您且喝了,老奴带您出去逛逛,散散心。”

谢则眉头一挑。

放风罢了,说得那么好听。

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要偶尔牵出去飞一飞,好不让其失去斗志,死得太快。

只是,终究还是要回来的,怎么也逃不开囚笼与桎梏。

他现在的生活,和坐牢又有何区别。

吴林海张口闭口陛下恩泽深厚,谢则被他吵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尖呵斥:“闭嘴。”

吴林海一凛,赶紧噤了声。

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谢则面上一派抵抗,手却很诚实地接过去一饮而尽。

御花园草长莺飞,春光慵懒,柳絮飞舞,是春日的象征。

谢则眯起眸子,望着远处。

这样好的天气,忽然有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响起。

“摄政王?”

这道声音听来极其耳熟,谢则循声望去,视野中一袭华贵紫衣缓步踏来,颀长身段,腰细腿长,身姿挺拔,如珠如玉。

那人和谢则视线相交,唇瓣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孤听闻摄政王病死在天牢里,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摄政王果然有本事,此番金蝉脱壳,又获新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