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扯东扯西。
更加不许动手动脚。
江行止委屈得不行,卷着被子滚到墙角,谢则被他哼哼唧唧吵得都没办法批奏折,他闷着口气,走到床边,把吵闹的江行止拽起来。
“你有完没完?”
他拿奏折不轻不重地敲他的脑袋,“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管你了。”
“知道了,我会安静的。你不睡,我睡不着。”
谢则不耐烦地催促他:“睡不着的话就出去走走,吵死了。”
江行止满怀期待地望着他,那目光卑微得让谢则觉得拒绝他就会犯什么过错。
他对江行止的纵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当他还是个小孩子,谁让他活不久呢。
江行止三下五除二扒了他的衣服,两条手臂箍着他的腰。
谢则感受着他灼热的吐息,四目相对,江行止眉眼弯弯,缓慢地贴上来……
谢则当机立断吹了灯。
对面的人僵硬了下。谢则陷在黑暗里,静默了半天,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像是努力忍着,却没忍住。
谢则一怔。
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哭。
谢则百般踟躇,不知该如何应付。
江行止一直是个很强硬的人,小的时候从马上跌下来,断了腿也不见他掉几滴眼泪。
江行止厚颜无耻缠着他,他可以铁面无情地呵斥他。但他一掉眼泪,他就没有了任何办法。
江行止贴近他的腰身,冰冷的唇瓣抵着他的肌肤,声线里有种无力的虚弱:“燕还,我真的……不想死。”
好在,他是真的累了,往常精力充沛的人,念叨了几句,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江行止阖上双眸,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支起上半身。
他的阴影打在江行止惨白的面颊上,因多日来的病痛折磨,他深邃的五官蒙上深深的阴霾,眉心竖着几条深深的褶皱,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在梦里他也睡不踏实,小声地叫着疼。
谢则揉揉他的胸口,江行止紧蹙的眉宇放开了点。
瞧着,倒没有从前那般可恶。
中毒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些日子,江行止忍耐得格外辛苦,嘴上都是他咬出的一个又一个血印。
他打量着谢则不知道,手臂上全是自己划出的血痕,谢则想,再这样下去,他只能想个办法把他绑床上了。
谢则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毒素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太医说江行止只剩两个月的时间。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窜上尾椎。
他陡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江行止的胸膛不似从前温暖。就连这份逐渐冷却的体温,他也留不了多久。
翌日,谢则领进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宫女
那宫女一进门,就站到江行止身边。
江行止正被痛楚折磨得神志不清,感觉到一双手臂放到自己肩头,登时怒斥道:“滚远点。”
“对她温柔点,她好歹是你孩子的母亲。”
江行止一脸不解地瞪着他。
“太医院束手无策,大燕的皇位不能交给我这个外姓人。”
“陛下,不要胡闹了,我这是为你好。”
江行止声音颤抖:“你拿我当什么……”
眼前一黑,他强行咽下喉咙里的血气,指指门口:“你滚。”
谢则站着没动,江行止抓起一只瓷碗,摔到他脚边。
瓷碗四分五裂,响声振聋发聩。
第六十四章 解毒
“陛下,这是你应尽的责任。”
谢则语声有些艰涩,江行止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