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身边。
“屋里还有人吗?”
他的嗓音格外艰涩,萧衡瞪了江行止一眼,骗他:“没有人,你肯定是没有休息好,老是疑神疑鬼的。”
谢则被她强硬塞到被子里,萧衡掖了掖被角:“你身子不好,就别整天胡思乱想,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喝药?我让他们熬一碗,你喝了就不会”
谢则本来晕晕乎乎的,一听喝药,舌尖的苦味立马泛了上来,那股余味停留在他的嘴里,久久不散。
他皱着眉头缩进被子,“等我睡醒再说吧。”
萧衡一笑,侧头对着江行止。
江行止不甘心又无奈,对她甘拜下风。不得不承认,连他都没办法把谢则治得服服帖帖。
他不是滋味地坐到谢则身旁,谢则闭着双眸,忽地吐出一个名字。
“江行止。”
江行止动作一顿,整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里。
他知道?!谢则一直都知道他在?!
江行止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他咬住舌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把那声应答咽回去。
谢则半天见无人应答,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看样子,果然是他多心了。
江行止身体绷直,宛如一具木偶。
直到谢则悠长匀绵的呼吸响起,他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去。
他略微一动,后背已经爬满了冷汗,就连里衣都被打湿。
无名的恼怒涌上心头,他掀开被子,将脸凑到谢则面前。
这个可恶的人,居然学会了试探这一套。
他伸出指尖,迅速而又恋恋不舍地触碰了下他的唇瓣,谢则没有知觉,敛起的细长眉眼安静祥和。
熟悉的柔软触感,与记忆里的一丝不差。
江行止原想抱抱他,手臂刚碰到他的肩膀,陡然收了回去。
……
萧衡替他做好了前往苗疆的准备。三日后,江行止带着一队侍卫赶往苗疆。
侍卫人数不多,好在够用,萧衡看着他整理行装,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嘲讽:“他的性命就攥在陛下手里,陛下可千万别在路上跑回大燕去。”
江行止忽略她的冷嘲暗讽:“我一定会在半个月后赶回来,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萧衡本想说些什么,看见江行止眼中的坚定,她顿了顿,只道了个「好」字。
江行止一路马不停蹄,硬生生将半个月的路程缩短到七天,檀香引在苗疆的千梦山巅,山下有苗疆族人看守,当江行止提出要檀香引后,苗疆族首领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能经过试验,我可以让你上山。”
江行止问:“什么试验?”
这些年求取檀香引的不是一个两个,可那些人一见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毒虫,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起初他还颇有耐心地劝他们仔细想想,后来直接让手下把他们喂了毒虫。
首领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江行止。
不知道眼前这个面容疲惫,却不改坚定的男子能否让他满意。
当苗疆族人将那瓮毒虫抬上来的时候,江行止想自己一定变了脸色。
巨蝎、长蛇、蜘蛛以及叫不出名字的毒物纠缠吞噬,只看上一眼便激发出透骨的恶寒,瓮底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死尸,是这些毒物厮杀过的痕迹。
苗疆首领兴致勃勃地介绍:“把手放进去而不死的人,即为通过试验。”
仅仅只是目睹便心生畏惧,更遑论将手放进去。
首领的目光中透出好奇与挑衅,江行止身后的护卫拦住他:“陛下,万万不可……”
江行止挥开他们,看着那些毒虫,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谢则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