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双目紧闭,单手支颐,呼吸清浅冷淡,织雾般的鸦羽投下一片阴翳。

竟然睡着了。

江行止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放下心的笑容。他展开长臂,想将他抱回床上去,手刚刚伸出,还未触及他的腰身,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把脑袋探过去,二人之间的距离徐徐拉近,谢则的脸一点点放大。

温暖的鼻息喷薄到面上,谢则眉心微动,终于睁开了明眸。

“你……”

江行止忽地探身,在他吐出下一个字之前狠狠叼住了他的薄唇。

书卷倾倒,一声清晰的碰撞声随之传来,谢则被巨力带倒,唇瓣被利牙咬着,动作间有铁腥味弥漫。

江行止扑倒他之前还不忘垫住他的后脑,大拇指看似捧实则是掐住了他的脸庞。

谢则奋力推他,挣得脸皮通红,眸里沁出莹润的水光。江行止像一头大型恶犬般死死压制着他,谢则渐渐喘气艰难,额角布满冷汗。

江行止吻功了得,细细咀嚼着他的双唇,直亲得谢则眼尾氤氲开绯色,犹如春潮带雨,海棠含晕。

轻薄够了,江行止哈哈大笑一声,拽着他的手腕拉他起身,不由分说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谢则胸膛起伏不断,面上尽是羞怒与恨恼。

“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

江行止拿过谢则刚刚看过的书,皱了皱眉:“兵略?看这些做什么,你又用不到。”

他随手一丢,献宝似的掏出怀里的话本子。

“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你瞧瞧,这些如何?都是我私藏的孤本,世面上见不到的。”

谢则投去一瞥。

纸面上用清秀的簪花小楷端端正正写着几行字。

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

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

谢则脸色红白交加异常热闹,脑子里又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愤而起身:“滚出去。”

谢则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江行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脸红个什么劲,同为男人,看看荤图怎么了?”

他眯起眸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莫非,摄政王至今还是童子身?”

谢则冷冷看他一眼。

“比不得圣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江行止厚颜无耻:“论到经验,我的确比摄政王娴熟些。”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谢则微微松开的腰封上,眼神立时变得危险,侵略感十足。

“不如,朕替摄政王开一次荤?”

第八章 答应

江行止话音甫落,一只清瘦的手便扫过来,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留下淡淡的指痕。

江行止脸颊上烧起灼痛,痛楚并不怎么强烈,羞辱的意味远远大于惩罚。

谢则长身玉立,横眉冷对,薄唇紧抿成一条清减的细线。

江行止不怒反笑,捉住他的手掌,就势将他往怀里一扯,谢则神情一变,江行止左手一兜,动作看着轻柔,实则死死箍住了他的腰身。

谢则挣扎不得:“放手!”

长眉已是带上了薄怒,江行止冷冷一哂,缠绵悱恻的男声撩拨着谢则耳后敏感的肌肤,他眼神温柔似水,只是说出的话实在不像个人。

“你当真以为,自己还是摄政王?”

谢则蓦地一僵。

江行止眼光变得阴狠无比:“谢则,看在你教养朕十多年的份上,朕不与你计较,这是最后一次,朕容许你对朕动手。”

江行止咬住他的颈窝,埋首撕咬了几下,继而抬首恶声恶气道:“如今的你,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