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安坚实的臂膀依旧牢牢地圈着她,让她枕在他肩窝最舒适的位置,肌肤相贴。

窗外,夜色依旧浓沉,但那份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似乎已被这极致的亲密与坦诚悄然驱散了。

一连数日,陛下都未临朝,这位自登基起便勤勉不辍的帝王,临了临了开始罢朝了。

内侍监传出的消息千篇一律:陛下龙体欠安,需静养,朝中大小事务,暂交由瑾王殿下处置。

没两日,内宫也传出懿旨,太后娘娘凤体违和,需安心休养,免了内外命妇的日常请安。

这突如其来的双重“病倒”,在京都勋贵圈中激起了无数的猜测,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侯府书房内,余佑安放下手中的军报,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木桌案上轻轻叩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眉宇间凝着一抹深思,看向坐在对面绣墩上,正低头为宣哥儿缝补一件衣裳袖口的姜隐。

“陛下‘病’的蹊跷。”他声音压得低,只够两人听见,“瑾王监国,这风向,怕是要变了。”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恬静的侧脸,“或许,陛下体内的余毒并未真正拔除干净?又或者……”

他话未说尽,但那未尽之意,两人心照不宣。

或许,这是陛下在为瑾王铺平通向储君之位,乃至帝位的最后一段路吧。

第272章 再生个女儿

姜隐手中的银针微微一顿,在柔韧的锦缎上留下一个极小的停顿。

她抬起眼,对上他深沉的目光,轻轻颔首,眼中也有忧虑,却并未多言。

时局如雾,看不清,便只能以静制动,守护好眼前方寸之地。

余佑安索性将朝务暂且抛在脑后,左右陛下罢朝,又到了过年时节原就要休朝,他也乐得清闲,整日留在府中。

白日里,他不是陪着姜隐在暖阁里看书下棋,便是抱着咿呀学语的阿满在庭院里晒太阳,看那小家伙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兀自玩得开心。

更多的时候,他则亲自指导宣哥儿练字习武,小小的男孩站在庭院青石板上,一招一式虽显稚嫩,却学得异常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每当这时,余佑安脸上便会浮现出平日里少见的温和笑意。

姜隐倚在廊下,看着那父子二人一教一学的身影,心中便似被暖融融的阳光填满了一般,温暖又满足。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只是这“静好”的代价,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便得由姜隐一人默默承受了。

烛火被余佑安挥手熄灭的瞬间,他便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灼人的热度。

姜隐每每被他折腾得筋骨酥软,云鬓散乱,只能攀着他坚实的臂膀,气息不稳地小声埋怨:“你……你白日里教宣哥儿习武还不够累么?怎的还这般……”

回应她的,是他埋首在她颈窝间低沉的笑声,带着餍足的慵懒和一丝孩子气的无赖。

他凑到她耳畔,含糊不清的低语:“教儿子是正事,疼娘子,更是天大的正事。”

他的吻逐渐向下,带着燎原之势,“宣哥儿届时去了萧府,阿满一个人未免孤单,阿隐,我们再为他添个妹妹可好?辛苦娘子了……”

那“辛苦”二字,被他用缠绵悱恻的语调念出来,只剩下无尽的缱绻与诱/惑。

姜隐的抗议声被彻底融化在他的亲吻和随之而来更为激烈的浪潮之中,只余下细碎难耐的呜咽声,被厚厚的锦被悄然吞噬。

自打陛下罢朝后,萧自楠和萧自闲兄弟俩也不再避讳,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了几次。

萧自楠依旧沉默寡言,但眉宇间积压多年的沉郁阴霾已消散不少,看向宣哥儿时,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