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意兴懒散地撇了撇嘴。

余佑安笑了笑:“她还是别回来了,免得打扰我们,若三天两头地往娘家跑,你这个如母的长嫂又该担心了。”

姜隐挑眉,回味着他这番话,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也兴许是因为她提到了余佑瑶,没想到第二日,人便回来了。

彼时,姜隐正低头核对手中长长的年货单子,指尖划过一行行墨字。

上等银霜炭二十篓,新粳米五十石,苏杭的绸缎、江西的瓷器、关外的干果……

侯府门第,年节里人情往来、祭祀祖宗,桩桩件件都轻忽不得,纵是南疆战事纷争,京中人心浮动,该有的体面也半分不能少。

“嫂嫂,嫂嫂……”

带着哭腔的喊声伴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暖阁的门帘子被人撩起。

冷风卷着雪花猛地灌入,吹得姜隐手边的账册哗啦翻动。

余佑瑶裹着一件银红斗篷冲了进来,发髻微散,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脸上泪痕交错,已被冻得发青。

“这是怎么了?”姜隐心头一紧,连忙放下单子起身迎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姑子,“谁给你委屈受了?快坐下说话。”

余佑瑶扑进她怀里,浑身都在抖,泣不成声:“是张敬渊……他……他要纳妾,嫂嫂,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才多久,呜呜……”

第262章 第三条腿

“纳妾?”姜隐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那双平日里温婉含笑的眸子瞬间凝起了冰霜。

她扶着余佑瑶在铺了厚厚锦垫的罗汉床上坐下,芳云机灵地出门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帕子,翠儿送上了热茶。

余佑瑶接过茶盏,手却抖得几乎捧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进茶汤里。

“他这几日早出晚归,忙……忙得很,我还……我还以为他的差事紧,却没想到他是在外头有人了,更甚至昨日还将人带回了府,安置在了婆母那里。”

余佑瑶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控诉着张敬渊的不是。

姜隐听了,不禁皱起眉头,这事儿裘夫人也知道?还任由张敬渊这般糊涂行事?

“那女子确实年轻貌美,如今府里上下都知道他要纳妾了……那我算什么……”余佑瑶说罢,便号啕大哭起来。

“瑶儿妹妹,你莫急啊,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姜隐虽也气恼,但总觉得当初张敬渊那般辛苦求娶,又怎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