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定然记得她,她与奴婢说过几句话。”
姜隐连连点头:“不错,我知道她。”
佩兰便是萧自闲安插在太后宫中的宫婢,当初余佑安被颖嫔设计陷害,她留在太后宫中,正是佩兰自曝身份,鼎力相助,抛开萧自闲不说,她还欠佩兰一声感谢。
“佩兰说,”芳云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而后上近凑到姜隐身侧,“长公主殿下此番急怒呕血,根源只怕系在定国公和……陛下身上。”
姜隐的瞳孔骤然收缩。萧自楠!陛下!
难道齐阳长公主也搅进了这两个男人的争斗之中?
“佩兰说,”芳云继续低语,转述着宫墙内惊心动魄的秘闻,“近日坊间流传的定国公与某位女子的风流韵事,也不知怎的流传进了宫里,说得有鼻子有眼。”
“长公主殿下听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神思不属。后来,在朝会上,陛下又因此当众斥责了定国公,言辞颇为严厉。长公主殿下知晓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姜隐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柔软的布料里,留下深刻的印痕。
她几乎能想象出齐阳长公主那刚烈的性子,在听闻心上人与旁的女子有瓜葛后,本就黯然神伤,又听到他受辱,会是何等的焦灼心痛。
换作是她,在听到余佑安与一旁的女子牵扯不清,又因此受陛下斥责,她定然也是又恨又忧,气怒男子的薄情寡义,又担忧他因此失了陛下之心,受到冷遇。
第256章 病因
姜隐想着这些事儿,不禁将自己的心都想得痛了起来。
不成,她好歹是个新时代拥有新思想的女子,倘若余佑安敢在外头拈花惹草,她就跟他离婚,不,是和离,带着她的嫁妆,再找个年轻体力好的男子入赘,绝不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这头她想得天花乱坠的,那边芳云还在继续说着。
“长公主殿下当即就去求见了陛下,只是两人在御书房内究竟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佩兰只知道长公主殿下似乎与陛下起了争执,甚至陛下还砸了茶盏。”
“长公主殿下回到太后宫里时,脸色惨白,眼神直愣愣的,像是失了魂一般,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枯坐着出神。后来太后娘娘放心不下,亲自过去探视宽慰,再后来……”
芳云的声音哽了一下:“佩兰说,太后与长公主殿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大抵谈得也不甚顺利,隐隐听得太后发怒的声音。佩兰当时虽在殿外,但听得也不真切,直到……”
“太后突然惊呼,佩兰才急忙进去,便见长公主殿下倒卧在软榻上,襟前染着一大片刺目的鲜红,太后娘娘正扶着殿下,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芳云的话说到此处,已经完结,小厅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风似乎更急了些,吹得窗外的树枝摇曳不止,如同呜咽。
余佑安他们精心设计的计谋,竟成了射向齐阳长公主心口的毒箭,而陛下在其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姜隐只觉得一股寒意夹杂着愤怒,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萧家的冤屈看似被洗清,但萧自楠随之却面临了越来越多的危险,如今竟连深宫中重情重义的长公主也成了他们算计之下的牺牲品,这盘棋,下得又狠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