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挑眉:“难道不是禁卫军么?或是瑾王的府兵?”说着,她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难道你怀疑瑾王私养兵马,也意欲图谋不轨吗?”

才说完这话,她扑通跪倒,俯下身来:“陛下,瑾王殿下赤胆忠心,那日若非他不顾安危闯宫,只侯爷怕是根本难与慎王殿下对抗啊,还请陛下……”

她伏在地上,额角抵着冰凉的地面,那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皮肤,冻得她一颗心直打颤。

“姜隐!”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锥碎裂,带着毫不掩饰的愠怒,打断她试图转移的言辞。

他向前逼近一步,明黄的袍角几乎扫到姜隐按在地面上的双手:“你明知朕问的不是这个,收起你那套装傻充愣的把戏。”

大殿里的空气彻底凝固,龙涎香的气息也变得沉重而黏稠,压迫着人的呼吸。

姜隐的指腹紧紧贴在地面上,微微用力,似乎要将地面扣出坑来。

她依旧维持着跪拜的姿势,脖颈却微微抬起,露出纤细脆弱的颈子,目光直视着那双盛满雷霆之怒的眼睛。

她清澈的眼底除了最初的惊惶,竟缓缓沉淀出一种近乎无畏的平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中。

“妾身愚钝,陛下天威浩荡,所言字字珠玑,妾身惶恐,却也实在不解圣意。”她微微歪了歪头,眉宇间满是纯粹而不解的困惑,“陛下究竟……想问什么?”

“好,好一个不解圣意。”陛下怒极反笑,那笑声却比方才的怒斥更令人胆寒。

他俯下身,龙颜瞬间逼近,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朕问你,那日与瑾王同行的兵士,真正的主人是谁?还有……”

陛下突然勾着唇角笑了笑:“宣哥儿,他到底是谁的骨血?”

姜隐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冰冷彻骨。

四肢百骸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她连跪姿都差点维持不住,纤细的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

陛下果然疑心宣哥儿的身份。

他怀疑瑾王所带的兵马时,她不害怕,但陛下疑心宣哥儿时,姜隐当真怕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灭顶而来,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数次张口,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大殿里静得可怕,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和陛下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陛下,兴安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