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双飞,谁成想啊,不过一月的光景,他就自个儿失足落水淹死了。”
姜隐一边说着,豆大的泪水一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在火把光下闪着凄楚的光。
“我夫君死后没多久,婆母紧跟着也没了,没过几个月,公爹又病了,我没法子,只好带着年迈的祖母和公爹上京求医,此处是我一亲戚的旧宅,谁知刚进门,公爹就咽了气。”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罢话,姜隐便以帕掩面呜咽的放声哭了起来,身形摇摇欲坠,旁边的芳云赶忙上前搀扶住她。
那领头的男子眉头紧锁,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嚎搅得心烦意乱,而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忍不住上前两步,凑到他身旁说道:“头,这婆娘也太邪门了,简直比那个余侯还会克人。”
男子扭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而姜隐却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放下了捂脸的手帕,大声嚷嚷起来。
“克人?我哪里克人了?那都是他们自个儿命薄福浅,与我何干,我要是真的么克人,你们几个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嚎什么嚎,闭嘴。”男子见着身侧的人因着姜隐的话微微后退了一步,立刻大声嚷道,“你这宅子,可有藏匿逆党,若被我等查出,你小命难保。”
“哎哟。”男子的话音刚落,后方有个士兵突然捂着头叫了一声。
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带头男子更是不悦地怒斥道:“鬼叫什么?还不快滚去搜。”
“头……头儿,太邪性,我被一个果子砸了。”士兵揉着脑袋,看了看脚边的石榴,再看看树上光秃秃不见一个果子的树,满脸疑问。
芳云见状,立刻说道:“啊,那可是最后一颗果子了,怎么偏就砸在……”
话没有说完,院里的几人的心里都开始发毛,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灵堂的方向,那里一片刺眼的白,在烛火摇曳下,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逆党?”姜隐像是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京城怎会有逆党,几位兵爷赶紧帮我们仔细搜一搜,我们一群孤儿寡妇的,要是真混进了歹人,那可如何是好。”
她一副急得要跳脚的样子,转头指挥起来。
“小云,快带兵爷去后院,哦,还是先看看前头,小翠,你带兵爷们去灵堂,记得把棺盖打开给几位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