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隐转向那带头男子:“兵爷多担待,我公爹走了有几日了,我按着家乡的风俗请了庙里的大师核算了他的八字,说是要停灵十日,所以那气味怕是有点冲,几位见谅啊。”

男子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眉头紧皱,原本已要跟着翠儿过去的几人也顿时停下了步子,犹豫起来。

而一旁的姜隐还在絮絮叨叨地问道:“兵爷,我来了几日,虽平日不出门,但瞧着京都也甚是安全,怎么就有了逆党呢,是什么人啊?可是哪位贵人府上少了什么……”

“行了,你问什么问。”男子被她问得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挥了挥手:“这么个破院子,能藏个屁,走,去下一家。晦气。”

他嫌恶地瞥了一眼姜隐,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兵士们如蒙大赦,呼啦啦地跟着往大门口走。

这户人家太邪门了,尤其是女主子,想来京都最克人的名头,往后怕是要落在她头上了。

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声迅速远去,只有白幔随风呼呼地飘着。

不必姜隐发话,芳云已跑过去快速地关上了大门,插上了门闩,见状,姜隐才长松了口气。

想来短时之内,他们应该不会察觉到异样。

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可若是她们离开了,他们又过来,发现这里人去楼空,那便坐实了她们几人身份有问题。

姜隐一时间只觉进退两难,眼下唯一期盼的,便是这件事能快些过去,余佑安能平安归来。

“少夫人,他们还会再来吗?”翠儿满脸忧虑地问道。

姜隐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呼啦”一声,随后院子一角的阴影里突然发出东西坠地的闷响声,三人皆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聚到了一块儿。

芳云会些粗浅的拳脚,于是展臂挡在了姜隐的跟前。

一个身影踉跄着从阴影中滚了出来,随即爬起,慢慢向三人靠近。

借着灵堂里摇曳的惨白烛火,以及忽阴忽现的月光,姜隐看清了来人正是何林。

他身上的袍子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暗沉的血迹浸透了布料,左臂上一处伤口尤其狰狞,脸上也沾着尘土和血污,呼吸略显粗重。

“何林。”姜隐失声低呼,一步抢上前去,转头不忘吩咐翠儿,“翠儿,快去拿伤药来。”

亏得她临出门前随手带了几瓶伤药,原是担心宣哥儿调皮,到时有个磕着碰着也不至于无药可用,不料想倒是派上了用场了。

何林挣扎着要行礼,被姜隐一把搀扶住,带进了正堂。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正堂的摆设,在一旁的椅中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问:“少夫人您怎么样,没被那些人伤着吧?”

姜隐明白过来,方才那个果子是何林拎的。

她重重点头:“很好,我们都好,倒是你,我不是让你们不要恋战,他们若攻府,你们尽管离开便是,怎么伤得这么重?”

看着似浴血归来的何林,姜隐都不知该扶他哪里好,好像他全身都布满了伤口一般。

都伤得这般重了,何林却还满不在乎地笑笑:“多谢少夫人关心,属下的伤其实不重,都是些小口子,我与兄弟们抵挡了一阵子,如此他们才会坚信,您和太夫人等都在府中。”

话虽如此,但多这一刻或少这一刻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候,翠儿取来了伤药,芳云和她一道儿上前替何林上药,而姜隐便坐到了一旁。

“少夫人,晚间,萧侍郎曾从密道而来,”

第219章 转移

烛火在灵堂内摇曳,映着姜隐骤然绷紧的脸。

一听到萧自闲到过侯府,她心头猛地一跳,第一个念头便是他定带来了余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