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阴侧侧地看着余道远,看得他心里发凉,不甘地攥紧了拳头。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他喃喃低语着,而后喊了出来。

姜隐不屑地耸耸肩,她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疯的,只是疯起来可以不管不顾,旁人还拿她没法子,真是太好了。

余道远眼睁睁看着儿子女儿被拖到了廊下,暖暖的目光照在两人惨白的脸上。

“好,我答应。”最终,他敌不过姜隐他们的压迫,松了口:

看着垂头丧气的余道远,姜隐松了口气,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上座的崔太夫人神情落寞,只能无声叹息。

终究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儿子可以不记着娘亲的好,但作为母亲最终会忘了孩子的坏,想起的,永远是那些美好的场景。

秦嬷嬷对上她的目光,冲她重了重头。

眼角余光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晃,撇头就对上了余佑安的目光。她歪头给了他一个不解的眼神,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也不发话。

姜隐不知道他这么看自己是什么意思,那头老者叫余佑安去契书上签字,之后余道远、余道臻以及崔太夫人都一一签了字。

姜隐将装有余家家主印信的锦盒连带家谱塞给了余道远,这边又派人去他家取六百两银子。

最后,她竟又掏出了一本族谱放到了老者跟前。

“曾太叔公,我相公毕竟是侯爷,单开一本族谱也是应该吧,我身为他的正妻,还请您老动动笔,将我的名字添上去。”

第19章 晚辈的心意

祠堂内鸦雀无声,众人都呆住了。

余佑安抚着青玉扳指,看着她的侧脸。

晓得她胆大妄为,但真没料到她妄为成这副样子。

余道远是最受打击的,震惊得连手里的族谱和锦盒都掉在了地上,捂着胸口指着姜隐,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你……”

字卡在喉咙口半晌,竟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余佑芸两兄弟哭天抢地地围了上去,声声呼唤着。

姜隐见状,气定神闲地吩咐道:“芳云,派人将大伯父送去他之前的院子。再请个大夫给瞧瞧,哦,对了,诊金我们出吧,算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芳云极力憋着笑,转身去门口叫人。

余佑芸狠狠地瞪向姜隐,但她却迎着她的目光,一副坦荡的模样。

好处都被姜隐得了,偏还说这些漂亮的门面话,余佑芸气得牙痒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父亲的身子要紧。

一阵乱糟糟之后,祠堂内又清静下来,崔太夫人仍处于震惊中,余佑安一声不吭,余佑瑶一脸欲言又止。

但姜隐才不管这些,巴巴地请老者将她的名字添在崭新的族谱上。

她嘴上说着要与余佑安互相信任,但心里却觉得若是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他家的族谱上,那便更靠谱了。

老者觉得今日遇上太多出格的事,也不在乎再多一桩,便取了笔翻开了族谱。

原本族谱里的人名都誊抄了过来,还细心地将余估安前两任妻子的名字都写上了。

老者暗道,左右她都自己抄了,为何还多此一举要让他来写这个名字,再一细想也想通了,约莫是这个流程才是重点。

姜隐如了愿,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余家的族谱上,她也正式地给各位祖宗上了香,随后清点了收回来的九百两银子。

这头,余道臻父子两人干坐了半晌,见事情了结,余道臻才慢吞吞地走到余佑安跟前。

“安哥儿,你也晓得三叔手里没什么闲钱,这六百两我可否慢慢给你。”他略显艰难地说出了口,脸涨得通红,羞愧难当的样子。

余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