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答道。

姜隐点点头,回头看了眼等在后头的掌柜的,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了,先行一步。”

说罢,两人欠身,只是才堪堪错身而过,姜悦却突然叫住了她:“大姐姐,你若是得闲,可否移步对面茶肆,我们稍坐片刻。”

姜隐驻足回望,见她眉目含笑,眼中隐隐带着几分期盼,心下一软,点了点头。

姐妹俩上了茶肆二楼的雅间,一壶清茶,两碟细点,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姐姐定然知道姜海去沈家寻我之事吧。”姜悦开口,语气平静,不再假惺惺地称姜海为父亲。

从前在姜家,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虚与委蛇罢了,她心中从未真正认过他这个父亲。如今有夫家相护,母亲在旁,他姜海再也不能拿捏她了。

姜隐点点头。

姜悦深吸了口气:“后来,他们去寻了姜雪,不过姜雪连脸都没露,”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知道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如今她在秦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若非还有个玉哥儿在,再加上姜家的事才出不久,秦度还会装装样子,不然,怕是早把姜雪休了。”

这一点,姜悦不说,姜隐也能猜到。

而且她猜想,秦度还留着姜悦,还有一个顾虑,那便是她和侯府。

自己虽与姜海断了亲,但从未明言与姜雪也断了亲,早前她命人往沈家送东西,为姜悦添妆之事,京中皆知,所以秦度吃不准她与姜雪的关系,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你连秦家屋里头的事都晓得。”姜隐端起茶盏,语气听不出情绪。

姜悦也不恼,抿了口茶:“姐姐忘了,我夫君行商,结交三教九流这广,怕是不亚于侯爷,只不过他所得,大都是些内宅后院家长里短的琐事,比不得侯爷是办大事的。”

姜隐不语,只淡淡地望着她笑。

“前些日子我听说姜海和柳氏投奔了王虎,柳氏和王氏每日闹得不可开交,姜海自然偏帮王氏母子,气得柳氏与姜海动了好几次手,只是都吃了亏。”

姜隐闻言,唇角勾起一丝讥诮:“我看她就是吃亏不长记性。”

”谁说不是呢。”姜悦摇头:“换作是我,便是磕破脑袋也要去求兄长接济些银子,离开京都,另寻一个地方过安生日子,也好过跟着姜海受这份罪。”

姜隐却不以为然,柳家肯不肯给银子是一回事,如柳氏这种打小就娇生惯养的人,能做什么营生来养活自己,不跟着姜海,她怕是只能做乞丐婆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