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这话说得倒好笑了,要是没有你口中的女流之辈,没有外姓之人,哪儿来的你。”

余道远愣了愣才回过神,发现她这话自己还真不好反驳,于是便想拿自己的身份来压她,只可惜,姜隐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也别说什么我是小辈,这种事轮不到我来说这种话。”姜隐的眼神如刀锋般扫了过去,“那也需要大伯父你有个长辈样子,咱们小辈子才会敬老尊长啊。”

余道远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抬手指着姜隐说不出话来。

姜隐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也该知道我在外头是个什么名声,说话也向来不好听,大伯父要是不想听更难以入耳的话,不如去偏厅喝茶吧。”

余道远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他虽只是个小官,但在家里也是呼风唤雨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且还是自己瞧不上的女子,眼下他比崔太夫人好不了多少。

余佑安冷眼旁观,在姜隐开口后就不曾出声。

家主之位他根本不在乎,也知道大伯父打这个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今日不能得逞,他日还是会闹起来。

余佑芸上前悄悄拉了拉余道远的袖子,不知低声嘀咕了什么,余道远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随后扯着嗓子喊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姜隐闻言,轻笑一声:“行,我这个女子现在就去为大伯父准备饭食。”

余道远听了这话,被噎得险些撅过去,但姜隐所派的丫鬟已站在了他们跟前,请他们去偏厅用饭。

这头,几人送崔太夫人回了松鹤院,余佑安请来了大夫,一边打发姜隐和余佑瑶离开。

姜隐见崔太夫被气得身子不适,便同秦嬷嬷说自己先将宣哥儿带回松涛苑,将将踏出门口,又被叫住了。

“姜隐!”

她回头,见是余佑安,便转身看向他。

余佑安迈出门槛,顺带看了眼一旁的芳云,她立刻心领神会,扯着抱了宣哥儿的翠儿先行走向院门口。

这是余佑安头一回叫她,姜隐也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他主动找自己搭腔:“侯爷有何吩咐。”

余佑安喉结动了动,右手握拳负于背后:“他们既要留下,你便让他们住着,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你都不用放心上,不理会就是了。”

这话听着,像是他在关心自己,但她心里明白,他约莫是担心余家人闹出什么来,她这个摆设的侯府少夫人会从佛龛里逃出来生事吧。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容:“侯爷没瞧出来吗?我比他们更无赖。”

说罢,她转身,芙蓉花暗纹的裙裾飞旋,扫过他的皂靴,身形如幻化成蝶,轻盈地下了台阶。

余佑安看着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到了院门口,抬手逗了逗宣哥儿,这才领头出了院子。

“侯爷。”何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余佑安在背后的手一紧,轻缓开了口:“你,去查一查她之前的事。”

何林看了眼院门处:“是。”

下午,等宣哥儿小憩醒来后,姜隐喂了他一些吃的,又带着他去看太夫人。

“他们还在?”她突然想起余道远他们,就问起了芳云。

“是,都回了以前各自的院子。”芳云说着,愤愤不平地冷哼了一声,“前些时候侯爷与少夫人大婚,太夫人请他们早些过来帮忙,个个都推三阻四的。”

芳云说着,又啐了一口唾沫:“太夫人请他们吃完酒席留下过夜,第二天也好喝杯侄媳妇茶,他们倒好,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今日倒是有脸皮住下了。”

姜隐勾着唇角笑,她晓得余道远他们不肯留下的心思,毕竟侄媳妇茶也不是空着手就能喝的。

“四妹妹,你说这话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