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又是浅浅一笑:“母亲说笑了,朝政之事,侯爷怎会同我一个妇人说呢,我最要紧的事儿,便是帮侯爷打理好侯府,其他的,不该我管,我也不能管。”

柳氏眉头一皱,收起了抚着茶盏的手:“可那是你父亲啊,这关系着咱们姜家的荣辱,若姜家落没,你在侯府的地位怕是也要受影响啊。”

姜隐掩唇笑了笑,将茶盏放在了小几上:“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刚嫁到侯府时,父亲也就是个从五品的官员,也不见太夫人和侯爷瞧不起我啊。”

“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如今是侯府的人,要是还插手姜家的事,太夫人和侯爷才会生气呢。”

柳氏一听这话,脸色又变了,凌厉瞪视着姜隐,正要开,却被她抬手打断。

“母亲也别怪我无情,实在是上次父亲升官之时,侯爷便同我约定,绝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在外头给侯府抹黑,可看看我的好妹妹,我可没少因着她丢侯府的脸。”

“你二妹妹那回也是鬼迷了心窍,被秦度逼得没法子了,你也晓得,你那个二妹夫可不是好相予的。”柳氏脸色忽变,立刻显出满腹愁容的模样。

“是吗?”

第140章 事发

姜隐压根不信柳氏那套说辞,姜雪敢骗娘家人,一方面或许是秦度对她的打骂,她被逼得没法子,另一方面也是她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可看柳氏极力为她开脱的模样,只能说终归是亲母女,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上回闹那一闹,二妹妹一家子都成了盛京贵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连侯爷都被人问及此事,回来同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母亲还是饶了我吧。”

说着,姜隐眼皮微抬,端起茶盏,茶盖一划一划撇着浮沫:“母亲和父亲总不愿见我哪日惹恼了侯爷,被他一纸休书送回姜府吧。到时候,谁都落不得好。”

“可……”柳氏眉头紧蹙,眉间聚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可终究也不能不管她吧,即使咱们嘴上说着与她不再往来,外人终究将我们视作一家的。”

姜隐侧过身去不搭理,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话虽如此,但只要她与他们少些往来,外人也不能硬将秦家与他们侯府拉扯上,只不过是柳氏他们不肯让她撇清关系罢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今日过来,主要还是来看你的,既然你病好了,两日后是你祖母的忌日,你总该回家一趟吧。”柳氏见她不肯接话,只好换了话题。

经得柳氏提醒,姜隐才想起来,姜家祖母的生祭确定快到了,好歹祖母在世时,是姜府唯一真心护着她的人,只可惜老人家前半生日子过得清苦,落下了病根,即便后来姜海当了官,她也没过多久好日子。

“母亲放心,我自然会回去。”

就算只是为了祖母的这份恩情,她也该回去上炷香的,更何况如此一来,她便有机会见姜悦了。

待余佑安回来,姜隐便同他提了两日后回姜府之事,余佑安虽同意,但与她约定,须等他回府后一同过去。

换作平日,余佑安或许会允她先行,如今她有了身孕,她自个儿也小心为上,自然同意他的要求。

那日是个大晴天,风虽夹带着寒意,但日头照在人身上,还是暖暖的。

姜隐裏着大红锦缎狐毛大氅,手捧着红色织金绒锦袋子套着的手炉,在余佑安和芳云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提步上了马车。

余佑安紧随其后,进了马车内,而后将人搂在怀里,紧紧拥着,生怕颠着她。

见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姜隐无语至极,却也没有开口取笑,而是享受着他的细致照顾。

马车到姜府门前停下,姜隐在余佑安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姜府,将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