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坐着的正是刘均夫妇,虽说刘均在听曲时偶尔还会应付旁人,但已不如刚开始时的漫不经心样,眼中带着欣喜,可见真被姚玉柔撩得上了心。
一曲罢,胡氏扶着姚玉柔的肩笑道:“这孩子精通六艺,偏生姻缘坎坷,至今未嫁,还望各位夫人多费心,替我们留意着。”
底下的夫人们连连应承。
“哎呀,可惜我娘家无兄弟,夫家也只有个小姑子,要不然哪能放过这般模样的妹妹。”姜隐笑道,目光看向姚玉林,“不过,她这位兄长倒是可以……”
“呸。”胡氏笑骂,“好的都叫你惦记去了。”
姜隐耸了耸肩:“好的哪个不惦记,我又不傻。”
众人都異笑起来,胡氏拍了拍姚玉柔的肩,见她冲着众人侧头微微欠身,而后轻迈莲步,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大厅。
姜隐特意又看了眼刘均,瞧见他端杯饮酒,喉结滚动时,目光仍追着那抹月白裙裾飘向门口。
姜隐用帕子掩住唇角笑意,这风尘里练就的本事,果然比闺阁手段高明百倍。一次偶遇便让刘均对姚玉柔挂心不已,那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
姚玉林长得沉稳,性子也沉稳,竟在一众官员之间游刃有余,若他当真榜上有名,日后定是个官运亨通的。
宴散时已近亥时,姜隐看到檐下琉璃灯在夜风中摇晃,照见刘均甩开苏氏的手独自登车。苏氏立在石阶上怔了怔,鬓边累丝金凤钗歪斜了几分。
她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马车内,姜隐倚在余佑安怀中,顺着马车晃动的节奏,半阖着眼打盹。
“我瞧着刘均对那女子确实上了心,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
的确,如今这哪里还是姜隐主导的计谋,胡氏瞧着比她上心多了,什么事都是一手操办,便是今日姚玉柔的衣裳,都是拿她未穿过的连夜改的。
姜隐虽不知之后的详情,但大致的事,她还是晓得的。
“刘均不是爱看书嘛,届时让姚玉柔去他常去的书铺转转,再来个偶遇,之后便看她自个儿的本事了。”姜隐说着,咂巴了两下嘴,“我们也就她需要什么,便给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