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取到的假令牌,掏出里面伪造的十三月木牌,将两张木牌放在他眼前。
祝余打量着这宵衣卫的神色,心下思索着,按理说,过了这么久,十三月叛逃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各个部系,对她们的追杀令应该也已经从京中下发,可为何眼前这位青雀部员却浑然不知?
如果不是内部有人疏漏,那便是青雀没有接到追杀十三月命令,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青雀在宵衣卫中向来神秘,虽说宵衣卫各个部系之间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指派,但为了维持自己在宵衣卫的地位,各个指挥使私底下偶尔也会通个气,怕阴差阳错坏了自己人的事,唯有青雀,向来独来独往,祝余记得,前世的青雀不受执剑人待见,在宵衣卫中一直默默无闻。
她不动声色,靠近宵衣卫,攥着他的衣领,“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到了执剑人跟前,后果你知道的。”
宵衣卫紧紧抿着唇,盯着祝余,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在他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队人马出现在祝余后方,那宵衣卫见状,一改焦灼神色,立马松了一口气。
祝余皱着眉回身,一队官差停在她身后,后方有一顶小轿,里边连滚带爬下来个中年人,裴溪恭敬的搀着他前来,祝余和决明起身,那人带着官帽,穿着官服,仪容却不太齐整,像是临时被人从床上薅起来。
“令仪”裴溪出声叫她过去。
祝余上前去,裴溪给她介绍:“这是云州刺史,元大人。”
“见过元大人。”祝余与决明恭敬行礼,元大人抬了抬手,语气和蔼,“有劳两位侠士,裴小姐已与我说明此间始末,我替各位苦主感谢两位义举。”说着朝后一招手,便有个统领模样的人近前来,“带两位侠士下山歇息,务必好好安置。”
祝余回身看了那宵衣卫一眼,有些不死心,“不……”
“令仪,还不快谢过元大人?”裴溪出言打断了祝余的话,冲她使了个眼色。祝余闻言,停住话角,冲刺史颔首,带着决明一起跟着下山去。
40☆、此消彼长
◎祝余有些绝望地说:“我想不起来了……”◎
云州城外,裴家的田庄。
祝余和决明等在檐下,不多时,裴溪的马车远远而来,她领着官府的人下了地宫,官差将内里的赃物和证据收拾妥当,那宵衣卫被带走,关押在狱中。
庄子里的丫鬟婆子围上去,扶着裴溪下马车,而后又热热闹闹地招待护卫们去庄子里其他住处歇息。
“怎么等在这儿?”裴溪说。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祝余二人进屋,如今已近天明,田庄里有缕缕炊烟飘散,雪光剔透,将院子照得亮堂起来,裴溪将窗子打开些,坐在窗边与祝余说话。
有下人搬了小凳来,祝余和决明与裴溪相对而坐,从山上带走的人都已在庄子里安顿下来,庄头正安排人在灶下准备饭菜。
“裴溪姐姐为何会在那处地宫里?”祝余接过婆子递来的暖身茶,开口问道。
这是在地宫里裴溪没来得及解释的事。裴溪喝了口茶,往后轻轻靠在腰枕上,这才回答祝余:“先前在苍梧山被这伙人阴了一把,我查了他们好些时日,才寻到这地宫。”
裴溪是个绝不吃亏的性格,自苍梧山获救后便一直谋划着报仇,只是家中有事,耽搁了些时间,等到裴家上下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她才腾出手来,追着这伙人一路跟到了云州。
原来是报仇。祝余心下稍安,又想起暗道里那些护卫称呼裴溪为家主,她意识到其中关窍,便笑道:“还没来得及恭喜裴溪姐姐得偿所愿。”
裴家是商户出身,行事不拘,裴溪的父亲年纪大了,便定下三年之约,家中子女各凭本事,届时由族中长辈们一同选举新任家主。
看那些